两张熟谙的面孔随后映入视线:身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床边正冲着他傻笑的是本身的义兄骆三儿,骆三儿身边站着一名年青的道姑,鲜明竟是芙蓉。
耳边聆听着天子的谆谆教诲,来兴儿与其说是感到受宠若惊,不如说是愈的感觉猜疑不解起来:至尊无上的天子陛下何故会对本身这么一个初入宫的小宦者喜爱有加?本身才刚一入宫,就遭到这么多人的存眷,此后本身在这延英殿中不知将面对的又是甚么?
来兴儿听了这话,再也站立不住,跪下叩道:“小的明白,小的不敢。”
来兴儿从梦中惊醒过来,诧异地现本身已不在闲厩院吴孝忠那间散着浓烈酒香的卧房中。
谢良臣情知天子这是用心把本身支走,有话伶仃同来兴儿说。他是个聪明人,承诺一声出了殿,趁便把侍立在殿门外的两名小宦者也打到了离延英殿百步开外的处所。
“朕并不在乎有人对你说过甚么,抑或要你去做甚么。”天子的脸上瞧不出是喜是怒,“朕在乎的是你此后如何去做!宫中的景象你方才已听到了,朕先把话撂下,自今而后,延英殿中你身为掌书,一干人等不管谁出了差池,朕先都将拿你是问。”
“小的痴顽,请陛下明示。”
“嗯,朕倒是忘了,你既出身于闲厩院,与李进忠少不了有些纠葛。朕来此之前,你们已经先见过了,是吗?”
你父亲做翰林侍讲学士时,朕听过他讲的《尚书》,与朕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你虽为清宁宫成心遣入东宫之耳目,但朕既知你出身清秘之家,又观你平时去处行动不似奸恶之徒,加上夏嬷嬷曾在朕面前一力为你作保,是以才决定饶了你。
“大哥,姐姐,你们没有……?”
入宫前那晚芙蓉的话竟然果然变成了实际,看来镇静后虽死,清宁宫残存于宫中的权势仍然大到惊人的境地,无怪乎如柳毅那样的大智之人也只能向皇长进言,要将统统的宫人尽行遣出了。
送走天子,来兴儿单独回到延英殿内,望着居中而设的那副龙座,堕入到了回想和遐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