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朗读着掌中这方镌有梅花图案的铜镇纸上刻着的两行诗句,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声带哽咽地向于承恩问道:“大人,这方镇纸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他与科举出身、半道弃文从武的项知非分歧,是地隧道道的行伍出身,提及话来不带涓滴繁文虚礼。且一针见血。
陪坐在于承恩右的王怀贞此时俄然插言道:“怪道是老子带兵才一南下,吐蕃蛮兵就接连偷袭了我两座隘口。本只当他们摸索神鹤军的真假。本来是吐蕃赞普娶不到公主做老婆,一气之下,要把亲家变成仇家呀。”
“唔,不知小兄弟是奉了使团中哪位大人的调派,赶回长安报信的?”话一经来兴儿主动挑明,于承恩便径直问道。
来兴儿一走至身前,于承恩就闻到一股浓厚的酒气,他只道是来兴儿喝醉了,也不以他这有些非常的行动为怪,头也不抬地仍旧伏案疾书。
“谁谓菊后无色彩,玉雪捧来一缕香。”
待下人服从退下后。于承恩方转过甚,笑劝来兴儿道:“小兄弟且稍候半晌,待我写下一道奏折,派军中校尉随你二人一同回京呈奏给皇上。知非、怀贞。小兄弟在延英殿奉差,前程不成限量,你二人还不趁此良机多与他靠近靠近?”
“他在逻些城中本就扮做睦王殿下本人,又何必奉人调派。”纳玉见来兴儿犹在游移未决,干脆替他说出了真相。
“梅花……”来兴儿喃喃地说着,顾不得失礼,竟伸手将那方镇纸拿起,置于掌中,靠近面前,细细端祥起来。
“唐蜜斯有所不知,江陵王奉皇上诏命,已从江陵出发回京奔丧。 依咱家说,蜜斯倒不如与小兄弟一同回长安的好。”于承恩不便直接向来兴儿探听他二人返回长安的启事,遂先开口劝纳玉道。
“小王爷回长安了?”纳玉神采微微一变,单独低下头,仿佛想起了苦衷。
来兴儿含着眼泪,用力地点点头:“来慎行恰是先父的名讳,因家慈名讳中带有一‘梅’字,这两句诗便是当年先父作来题赠家慈的。小的心中不解,先父赠送家慈的文房把玩之物,因何会摆在大人的案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