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子的表情却没有是以轻松下来。
用时两月不足,在杨棠儿和李宾接踵于大明宫中被杀以后,新天子起的清理宫务和靖宫活动终究美满收官了。 ≧
柳毅没有理睬李进忠,寂然起家,向天子深施一礼,正色说道:“北扫叛军,南和外藩,此乃陛下胸怀之弘愿,臣惟望陛下能恒守之、慎处之。凡事皆有情与势两面,情由人主,势因天定。但就现在西南之事言之,其势为河陇千里沃野,吐蕃对此觊觎已久,早怀兼并之心,加上朝廷悉征戍守西南边军北上平叛,河陇间防备力量极其亏弱,倘如按中书令方才所言,反面即战,以方才移驻泾州之三万神鹤军连同一两万老弱残兵对抗吐蕃十万天蝎精锐之师,陛下觉得可乎?
“中书令未免把此事瞧得过于简朴了些。”坐在李进忠下的柳毅看罢于承恩的奏折,抬开端说道,“据泾州于承恩奏报,自神鹤军旬月前移驻西南以来,与吐蕃军队接战已不下十次,且互有胜负。试问,若吐蕃诚恳与我朝和亲修好,怎会如此频繁地出兵犯境?”
“单单遣使报丧便能化兵戈为财宝?柳兄是不是在山中修炼的光阴有些长了,变得不识人间滋味了啊?”不待天子开口,李进忠便摇摆着脑袋语含调侃地辩驳道。
两国订交,自古以来仰仗的为信义,次为国力。陛下以长公主出降吐蕃赞普自于先,今长公主亡故,自应遣使报丧于逻些,详释其由,力消两边疑误之心,才是履信正道。若另择宗室女嫁之,蛮邦之人必将易生骄易之心,陡长骄横之气;退而论之,先皇膝下,唯有长宁长公主一名待嫁之女,其身份贵重,任何旁人都没法替代,另择宗室女出嫁,倘吐蕃人以身份尊卑为由拒之,则我****威仪安在?由此各种,臣劝陛下莫取此道。”
自从实施两两连坐之法,血洗大明宫以来,李进忠就敏感地重视到本身再和柳毅相见时,对便利改了称呼,不再唤本身为李兄,而仅仅以官职相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