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连一个多余的神采也未给他。苏昱沉默地任由她落针,俄然道:“出了气,对劲了?”
竹心闻此,却还是神情凝重:“蜜斯,皇上颁下禁令绝非一时髦起,不能掉以轻心。”
此事是平遥公主牵的头,谢绫充其量算个从犯。公主派人假扮刺客毁祭典,传出去还不成了举国高低的笑柄,是以谢绫胸有成竹,朝廷必会压下此事。
她藏在袖中的手猛地一握,对峙了半晌,才取出一个瓷瓶,冷冷挑起眉:“拿去。”她心中生起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用心道,“我给你不是因为你拿前提来换,而是另有一事。愿不肯意与我做个买卖?”
三日之期又至,谢绫清算了药箱,熟门熟路地跟着秦骁进了宫。吃一堑长一智,她特地挑了未时三刻,日光昭昭的时候,不怕苏昱公开里再出阴招。
连称呼都端方了。
碍于皇室颜面,奖惩也只能暗里停止。这已是最轻发落,太后娘娘这回也晓得公正犯的是不成轻饶的大错,即便心疼也只得忍了,只偷偷往昭和宫送了很多补药,以安抚她这个娇纵惯了的宝贝公主。
腔调虽不见温和,却没有本该有的峻厉。他本想趁此机遇在她面前立立威风,好叫她今后不敢如此随心所欲地胆小妄为,却还是没能冷下脸。
他还觉得她现在多慎重多故意眼,没想到还是少女心性,睚眦必报。瑾妃招惹了她,她竟甘冒如此风险,也要扳回一城。
兰心唯唯诺诺地点头。奇了怪了,经验一个小妃子,真有那么高文用?蜜斯竟能为此表情大好,连银子的事都不在乎了。
苏昱蹙起眉,不容轻狎:“不要过了火。”
直到听到毓德宫通传,说瑾妃得了“怪症”,他才了然。
“奴婢行刺公主时,与沈漠将军比武,发觉沈将军的身法极其眼熟。”她低下头,沉声道,“蜜斯还记得吗?您在京畿道上遇刺时,阿谁刺伤蜜斯您的黑衣人使的工夫,与沈将军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