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礼部六品官员,又怎会把董睿一个小小师爷放在眼里。
如果惹急了,这些文人还真是敢舍得一身剐,去怼天怼地怼万物。
翻开书院正堂,内里还是供着孔圣像,顾云浩与众学子将匾额抬进了屋子,横放在孔圣像下的书案之上。
听闻这话,魏大人也是心中一跳。
“跟你们还需讲甚么斯文不斯文!”
那六品官员明显没有想到这些门生们会如许,当下更是肝火往上冒,随即便号召身边的玄甲兵,道:“这些墨客禁止公事,且聚众肇事,也不必顾及那么很多了,全都押送起来。”
“那董师爷随便,本官现在便要去封贴书院了。”
此时,众学子也逐步沉着了些,固然口有抱怨,但总归是没有再持续脱手。
虽说这些文人力量拳头不如武官,乃至连平常结实的民夫都是不如,但这也不涓滴不影响文人们的暴脾气。
情势不如人,权势也不如人,他们又做得了甚么?
“差未几了,只是还得去书院里贴封条就是了。”
“你们这些孬货!快放开我学兄!”
但江程云倒是分歧,先前江程云本就是对此局势度不明,现下他的弟子亦是卷入此中,还是莫要多肇事端的好。
“如何,另有何话说?”
加上此究竟属是如刀普通扎在了这些学子的心口,学子们当然不管不顾起来,那里还会与那人多言其他,直接撸着袖子就上。
学子们明显对那官员的话不屑一顾,纷繁出言道:“打他们这群杂碎。”
不知为何, 看着如许的顾云浩,那官员亦是背脊一凉, 眼中划过一丝镇静, 但又极快地粉饰了畴昔。
自高处摔了下来,匾额随即便断成了两截。
“哼,这可由不得季公子了。”
官兵们仿佛也没想到这些学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不慎,倒是真的被摆脱了好几个。
……
不过他来淮安之时,前去拜见了江程云,晓得此人乃是江程云亲信,又想到江程云身后的右相孙惟德,方才客气几分。
想到这里,魏大人便眸子儿一转,状似爽然地一笑,说道:“本官亦是读书人,那里会真的想要难堪这些门生,不过是方才这些士子禁止公事,方才起了些许争论罢了。”
虽说他们年事都不大,但现在已经是被逼急了眼,当下皆是一面怒骂,一面各种拳头巴掌,手脚牙并用的向那些官兵身上号召。
礼罢以后,倒是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堂。
“倒是没甚么大事,不过受我家东翁之令,带一句话给魏大人。”
“不成对大人无礼。”
跟着一个声声响起, 顾云浩当即展开双目。
“小浩,走,回府城吧,东翁还等着你呢。”脑筋浑沌之间,耳边倒是传来董睿的声音。
说到这里,那官员又转首叮咛身后的玄甲兵,道:“将这位季公子押送回城东季府,其他人全数给我带走。”
“混账!”
这时,俄然一个声声响起,世人寻声看去,却见山阶有一人吃紧上来,对着那位六品官员笑道。
那匾额本就挂了多年, 又历经风雨, 固然外旁观着无缺无整, 但实际上并不牢实。
说完这话,魏大人便摆了摆手,表示官兵们放手放了顾云浩等一众学子。
那人冷声说道,一面就表示官兵们筹办押人。
见着这他如此,众学子亦是反应过来,纷繁上前,一起将那块断成两截的大匾抬住,一行人往书院而去。
退后两步,顾云浩跟众学子一起,对着面前的孔圣像与那两截断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学子礼。
其间事根基已了,为着强争一口气,便同时获咎季家跟江程云,实在是没有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