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们还是读书人,如此不懂端方,还与人大打脱手,的确有辱斯文!”
“不成对大人无礼。”
退后两步,顾云浩跟众学子一起,对着面前的孔圣像与那两截断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学子礼。
固然季家的态度他是已经晓得,只要不伤及季航,倒也不担忧会是以开罪了季家。
“魏大人曲解了,我家东翁并不敢僭越插手礼部之事,只是心疼我淮安府的门生士子们。”
毕竟此人拿着朝廷的旨意,又有兵勇相护,在如许的情势面前,他们的不忿、他们的委曲、他们的哀思,又算得了甚么?
刚才他与那礼部官员相争,如果现在由着他将顾云浩等人带走,虽是不至于让众学子有性命之忧,但必定是会遭些罪的。
“哦?不知江大人有何指教?莫不是也想拦着不准查封书院,让下官难堪罢?”
他乃是礼部六品官员,又怎会把董睿一个小小师爷放在眼里。
“跟你们还需讲甚么斯文不斯文!”
但季航乃是季阁老的孙子,贰心知本身的斤两,即便现下对峙,也是是不很敢获咎于他,因此便将一腔的肝火往顾云浩等平常学子身上发,直接怒声质喝道。
那官员摆了摆手,冷冷一哼,说道。
不知为何, 看着如许的顾云浩,那官员亦是背脊一凉, 眼中划过一丝镇静, 但又极快地粉饰了畴昔。
礼罢以后,倒是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正堂。
不过他来淮安之时,前去拜见了江程云,晓得此人乃是江程云亲信,又想到江程云身后的右相孙惟德,方才客气几分。
顾云浩倒是并不答言,直直走上前去,待到那断了的匾额处,蹲了下来,以手抚了抚上面沾落的灰尘,而后吃力地将匾额支撑起来。
那六品官员好似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许,便出言指责两个摘匾的官兵。
说完这话,魏大人便摆了摆手,表示官兵们放手放了顾云浩等一众学子。
“咳,你二人如何不拿稳一点。”
只见他们书院的匾额, 倒是已经摔到了地上。
那六品官现在被官兵们保护在身后,理了理衣冠,一脸喜色隧道。
不得不说,读书人也多数很有气性,加上本朝又允准读书人议政,以是非论是在朝的文官,抑或是这些儒生士子们,气急之下,都是敢拼敢上的。
看来这陵江书院果然是有些名头,不但季阁老的孙子在此,江程云的弟子竟然也在此读书。
“哼,这可由不得季公子了。”
闻言,季航心中暗叫不好。
没想到这学子竟然会是江程云的门生?
那匾额本就挂了多年, 又历经风雨, 固然外旁观着无缺无整, 但实际上并不牢实。
“我不归去,我要与同窗们一起。”当下,季航便道。
“小浩,走,回府城吧,东翁还等着你呢。”脑筋浑沌之间,耳边倒是传来董睿的声音。
“季公子放心,此事本官自有分寸,不至于难堪你这些同窗。”那官员看着季航,挑眉一笑,说道:“只是季公子到底分歧,本官亦是不会难堪于你。”
只见此人一身月白长衫,面庞带着几分油滑之态,不是董睿更是何人。
那六品官员明显没有想到这些门生们会如许,当下更是肝火往上冒,随即便号召身边的玄甲兵,道:“这些墨客禁止公事,且聚众肇事,也不必顾及那么很多了,全都押送起来。”
“这是……”魏大人忙问道。
“魏大人见笑了,这位顾公子乃我家东翁收的弟子,你是晓得的,我家东翁向来不收甚么门生,就此子一人,平时管束的便严了些。”董睿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