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苦涩腻的味道自他身上飘散开来,悄无声气地覆盖了全部大堂。
黑衣青年缓缓点头:“二位想必是走错处所了,这里早已荒废好久。”
“你要实在惊骇,就拿着这个。”
要不如何说猎奇心害死猫呢。
那黑衣青年的身形快如鬼怪,几近只在烛光暗下去的那一刹时,他脚步一动,便像是飘着普通闪到了杨宁身后。
藏身在房顶上的沈莺歌和容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测之色。
“天然,”黑衣青年并未禁止,反而抬手朝门口做了个请的行动。
现在离这二人比来的只要她和身边的容久。
风从敞开的大门穿堂入室,桌上的火光暗了下。
“呵。”
杨元义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偷偷从他们藏的那些书上看来的,你也晓得,我对八股律赋这些不感兴趣,也学不会,此次来插手春闱也只是为了和你做个伴罢了。”
为了制止被屋内的人发明,其他锦衣卫并未靠近,而是各自藏身在堆栈四周,堵死了每一个出口。
杨宁展开一看,恰是一道符。
来之前,因为凌烽的叮咛,她做了很多筹办,这只是此中一项。
真不知杨元义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这些东西的。
杨元义顺着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从暗影中走出。
容久从怀里取出个一模一样的玄色面巾,目露嫌弃。
“……”
“公子这话可就错怪鄙人了,明显是你们本身走出去的,我连你们的一片衣角都没碰过。”
没有设想中四周勾连垂落的蛛网,就连桌子上都干清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见内里没人,杨元义便拉着杨宁走出来搜索了一番。
一盏烛台被放在大堂内的桌子上,火光幽幽,勾画出四周恍惚不清的陈列。
一声毫无温度的轻笑声从那黑衣青年口中传出,他笑弯了眼睛。
“元义?”杨宁低唤了一声。
杨宁半边身子都躲在杨元义身后,悄悄扯了扯对方的袖子,表示他分开。
托这堆栈破褴褛烂的福,房顶上有不止一处的破洞,从洞内望下去,便能将内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没,没人,我们还是走吧……”
容久拿那两人“消遣取乐”的行动也同时停下。
杨元义安抚道:“术业有专攻,怕甚么,何况你看这里这么洁净,定然是人打扫的,有哪个鬼会闲得打扫屋子啊。”
而那非常甜腻的香气此时也模糊约约飘到了他们地点的位置。
他和杨元义是堂兄弟,家里祖上是修道的,但这也仅限于白叟们的口述,是真是假早已无从考据。
停在沈莺歌肩头的乌蜂扑闪了下翅膀,啾啾两声,伸开双翅飞向了远处。
此时已经容不得沈莺歌再多做考虑,她只能看着那两人在“原路返回”和“出来看看”之间纠结了一番后,壮着胆量选了后者。
怪不得从小就老是拉着他往那没火食的偏僻处所跑,越是传言有古怪的处所,杨元义就越感兴趣。
杨元义挺了挺腰背:“你们这里不是堆栈吗?”
还想辩驳的杨宁只感觉面前一花,眼神便落空了焦距,和身边的杨元义一样,成为了个转动不得的木桩。
如果不是某些处所过于破败,这里和平常的堆栈并无别离。
再亮起时,黑衣青年的声音倒是从杨宁身后响起的。
沈莺歌快速面色一变,从怀里取出浸过薄荷草水的面巾系上,同时还不忘朝容久抛个眼色。
黑衣青年笑着轻叹一声:“看来这位公子还不想分开呢。”
身后的杨宁见他半天没动静,实在忍不住,伸手拽了下他的胳膊:“人家都说荒废了,我们先走吧。”
在杨元义拉着杨宁向荒栈走去后,沈莺歌抬手做了个跟上的行动,世人当即悄无声气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