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房顶上的沈莺歌和容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测之色。
间隔拉近后,那阵腻人的味道愈发浓烈。
还想辩驳的杨宁只感觉面前一花,眼神便落空了焦距,和身边的杨元义一样,成为了个转动不得的木桩。
俄然,大堂内传来啪嗒一声,
杨宁展开一看,恰是一道符。
跟着两人来到荒栈的沈莺歌停在屋檐上,将他们在门口的扳谈听了个完整。
饶是杨宁,现在也发明了不对劲的处所,他扬声道:“你做了甚么?!”
但杨宁和杨元义仿佛并未发觉到这股味道。
黑衣青年笑着轻叹一声:“看来这位公子还不想分开呢。”
风从敞开的大门穿堂入室,桌上的火光暗了下。
早晓得就把面具带上了,看看这是甚么丑东西……
杨宁半边身子都躲在杨元义身后,悄悄扯了扯对方的袖子,表示他分开。
但是,他终究还是不得不在沈莺歌逼迫的目光下系上了黑巾。
这一幕落在黑衣青年眼中,他嘴角的笑意便愈发深了。
一声毫无温度的轻笑声从那黑衣青年口中传出,他笑弯了眼睛。
要不如何说猎奇心害死猫呢。
沈莺歌快速面色一变,从怀里取出浸过薄荷草水的面巾系上,同时还不忘朝容久抛个眼色。
容久拿那两人“消遣取乐”的行动也同时停下。
此时已经容不得沈莺歌再多做考虑,她只能看着那两人在“原路返回”和“出来看看”之间纠结了一番后,壮着胆量选了后者。
见内里没人,杨元义便拉着杨宁走出来搜索了一番。
“……”
“有人吗?”他稍稍抬大声音问道。
来之前,因为凌烽的叮咛,她做了很多筹办,这只是此中一项。
幽苦涩腻的味道自他身上飘散开来,悄无声气地覆盖了全部大堂。
黑衣青年缓缓点头:“二位想必是走错处所了,这里早已荒废好久。”
停在沈莺歌肩头的乌蜂扑闪了下翅膀,啾啾两声,伸开双翅飞向了远处。
“公子这话可就错怪鄙人了,明显是你们本身走出去的,我连你们的一片衣角都没碰过。”
他声音嘶哑,模糊还能听到大堂内传来的覆信。
他掀起唇角,眼中闪动着镇静的暗芒。
现在离这二人比来的只要她和身边的容久。
杨宁叹了口气,将那没甚么用的鬼画符塞到袖袋里。
她真是服了这两个活宝。
只是沈莺歌纯真是因为劈面前状况的不测,而容久则是感觉这事开端出乎他料想的风趣起来。
容久从怀里取出个一模一样的玄色面巾,目露嫌弃。
杨元义安抚道:“术业有专攻,怕甚么,何况你看这里这么洁净,定然是人打扫的,有哪个鬼会闲得打扫屋子啊。”
他愣了下:“……家里已经不让我们学这些了,你哪来的这东西?”
再亮起时,黑衣青年的声音倒是从杨宁身后响起的。
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杨元义推开。
一盏烛台被放在大堂内的桌子上,火光幽幽,勾画出四周恍惚不清的陈列。
“你要实在惊骇,就拿着这个。”
如果不是某些处所过于破败,这里和平常的堆栈并无别离。
“天然,”黑衣青年并未禁止,反而抬手朝门口做了个请的行动。
本就神经紧绷的杨宁顿时吓得一颤抖。
那黑衣青年的身形快如鬼怪,几近只在烛光暗下去的那一刹时,他脚步一动,便像是飘着普通闪到了杨宁身后。
身后的杨宁见他半天没动静,实在忍不住,伸手拽了下他的胳膊:“人家都说荒废了,我们先走吧。”
杨宁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唾沫,浑身生硬的仿佛刚安上四肢的木偶人。
真不知杨元义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这些东西的。
杨元义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偷偷从他们藏的那些书上看来的,你也晓得,我对八股律赋这些不感兴趣,也学不会,此次来插手春闱也只是为了和你做个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