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看向韩桐,沉声道:“那便重新开端吧,先说你和南柯之间的事。”
韩桐眼中的暴虐一闪而逝,却并未出声。
他正要起成分开,却听容久不慌不忙地开口。
他咬了咬牙道:“那女人在青楼待了这么多年,谁知有多少男人上过她的床榻,却还在我面前装冰清玉洁!真当本身是令媛蜜斯了?终究还不是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就是个灾星,谁与她走得近谁就要不利!”
“一样的话,本督不想再反复一遍。”
血人看到他的行动,本就毫无赤色的脸顿时更白了几分。
“何况,就算你们抓到了人又如何?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派去的吗?不过空口白牙,便想将罪名栽赃到我身上,说不定这恰是真凶的企图,你们可别被蒙蔽了。”
许是被容久话中的威胁之意吓住,韩桐稍稍沉着了些,阴沉着神采坐了归去。
血人当即惨叫了一声,在地上痛不欲生地翻滚了几圈,这才复苏过来。
跟着不竭的诘责,韩桐的呼吸逐步粗重起来。
“如果没甚么其他事,那鄙人就先归去了,本日还约了人宴饮,告别。”
她深吸了口气,迈步站于容久身侧。
她道:“以后呢?”
沈莺歌觑了眼仿佛事不关己的容久,有些踌躇。
说着,他又看向容久:“九千岁,我不知你将我韩府的管家带来此地有何企图,但既然是东厂办事,我不便多问,如果他做错了甚么事,也该当惩戒,您自行决计便可。”
韩桐还要号令甚么,却听中间传来两声指骨叩击桌面的轻响。
沈莺歌眸光如刀,冷声道:“我可从未说过我们抓的是几个贩子地痞,你又安知他们不是你府上的人?”
“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啊,单凭一张嘴算甚么证据!”韩桐被激起了肝火,极度的气愤让他脸孔扭曲:“几个贩子地痞,又不是我韩府的人,与我何干!你出去探听探听,谁不知这类人只要给足了银子,认贼作父都不在话下,说不定就是有人用心让他们诬告我!”
“没错,若不是九千岁提示,我都忘了,那女人不过是拈花阁中的一个妓子,别说她现在毫发无伤,就算我真的派人杀了她,又能如何?这等小事,如何也轮不到东厂来过问。”
沈莺歌厉声道:“嘴巴放洁净点!你既然进了这里,我们就不会是毫无证据。”
将他拖出去的锦衣卫从中间端来一瓢掺了盐的冰水,兜头泼在他脸上。
沈莺歌看此人面熟,可韩桐方一看清对方的脸,便顿时神采大变。
血人被卤莽地丢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瘫了半晌,仿佛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沈莺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
刘管家见状,目露绝望。
韩桐看着他不成人形的模样,面露惊骇,不由得向后躲了躲。
容久半垂着视线,恹恹道:“急甚么,东厂问话,到现在还未上刑具,已是格外开恩,韩公子可不要摸索本督的耐烦。”
刑房内静了半晌,容久俄然侧首看向沈莺歌。
韩桐放松身材,吊儿郎本地倚上了身后靠背。
而等他出了北镇抚司,分开容久的视野,便能回到其父韩吉的庇护之下。
“公……公子!救我!”
他挖苦道:“韩公子懦夫断腕,可歌可叹。”
韩桐恶棍似的摊了摊手:“我何时派人追杀她了?”
韩桐被容久不怒自威的气势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沈莺歌嘲笑一声:“现在人就在东厂押着,可要我把他们带来与你劈面对证?不过,你该当晓得东厂的手腕,他既然会透露真相,那现在的模样能够不太都雅,恐会污了韩公子的双眼。”
沈莺歌歪了歪脑袋,无辜道:“兵不厌诈。”
容久略一点头,逐暖退回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