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另有些奇特地看了她一眼。
穿过火线的几座大殿,寺庙后院的人便少很多了。
顺着石板巷子走到绝顶,便是一片竹林,而在她左手边,就是寺内和尚居住的处所。
沈莺歌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沈莺歌:“……我甚么时候跟你结成忘年之交了,我如何不晓得?”
老头仿佛是这里的常客,刚一坐下,便大声道:“小二,来两坛杜康!另有你家的酱牛肉!”
老头说到这里,脸上嬉皮笑容的神情微顿,眼中透暴露几分悲切之意。
是以,她便咽下到了嘴边的那句“没花多少银子”,话锋一转道:“你安知要花很多银子?”
两人边聊边走,眨眼便来到山下的一间酒坊。
沈莺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回身踏入庙门:“那就谢了,你在门口等我。”
该死,她竟忘了,有逐和缓浮寒在的处所,便极有能够会碰到容久。
“瞧你这眼神,没看到老夫现在已出家了吗?”
妇人眼眶通红,似是哭过,而那女人便在一旁搀扶着她。
容久的声音在她头顶冷冷响起:“你如何在这。”
老板娘一扭头,哼着小曲回身回厨房了。
“……别想太多,我只是来找方丈的。”
小二应了声,转头便进了厨房。
沈莺歌赶紧垂下头退到一边。
沈莺歌被他吓了一跳:“倒也不必……”
自那日他们在诏狱门外不欢而散后,沈莺歌便再没见过他,现在猝不及防地遇见对方,竟没出处地感到几分难堪。
沈莺歌正要辩驳,俄然想起这东西应当算是她沾了容久的光才气拿到,若不是刚好碰到他们,她恐怕真的要很多香火钱才气求来。
“施主不必客气。”
逐暖扭头看了眼关得严实的房门,低声道:“方丈在内里,你找他有何事?”
沈莺歌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莫非你碰瓷别人就洁净了?”
以后沈莺歌借着身份之便顺利从老方丈那求来了法器,是一串雕刻着梵文的乌木念珠。
飞鱼服,绣春刀,一个面色沉寂不动如山,另一个却时不时朝四周张望一眼。
她垂着脑袋道:“我来找方丈求件法器。”
两人刚从沈莺歌面前走过,便见一袭乌黑衣袍停在她面前。
“去去去,再来盘花生米。”
毕竟好不轻易来一次,她不想无功而返。
沈莺歌心道,挨过师父骂是甚么值得夸耀的事吗?
老头吃紧摆手,怕沈莺歌真的忏悔。
半路上还遇见了几个扫洒的和尚,但他们看到沈莺歌却并未禁止。
白悟念对此视而不见,沈莺歌却难堪地想找条地缝钻出来。
老头顿时臊得老脸通红:“那现在结也不晚!有酒,有肉,现在就结拜!”
沈莺歌还没来得及安抚,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规复如常,持续喋喋不休:“当年我们还一起偷溜去后山摘过果子,一起挨过师父骂呢……”
“你总算出来了,老夫屁股都坐僵了。”
酒坊露天,只在几张桌子上方支了张油布遮阳挡雨,一旁是富强的树林,另一旁便是官道。
——恰是逐和缓浮寒。
房内走出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娇媚敬爱的年青女子。
老头铿锵有力:“我白悟念——”
两人手里各自捏着三根筷子。
甘冽醇厚的一碗酒喝下肚,酒碗也在地上回声而碎。
浮寒见到她,顿时面露惊奇:“也太巧了,这才刚见过面,诚恳说,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着?”
官道上过路的行人朝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脸上写满了“这两人是不是有病”的神采。
沈莺歌声若蚊吟:“……我应歌——”
小和尚走后,沈莺歌却没分开,而是向寺庙深处走去。
吱呀一声,门从内里翻开了。
那老头哎呀一声,很有些指责意味地瞥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