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走出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娇媚敬爱的年青女子。
小二应了声,转头便进了厨房。
想来应是人们都怕扰了佛祖安宁,只是低声祝祷,并未有人大喊大呼。
逐暖扭头看了眼关得严实的房门,低声道:“方丈在内里,你找他有何事?”
沈莺歌声若蚊吟:“……我应歌——”
沈莺歌喜出望外,走上前道:“好巧,本来你们也在这,我还奇特如何没人拦我。”
毕竟好不轻易来一次,她不想无功而返。
甘冽醇厚的一碗酒喝下肚,酒碗也在地上回声而碎。
“瞧你这眼神,没看到老夫现在已出家了吗?”
在老头的强势聘请下,他们二人还是面对天涯的日头跪了下来。
老头说到这里,脸上嬉皮笑容的神情微顿,眼中透暴露几分悲切之意。
吱呀一声,门从内里翻开了。
白悟念对此视而不见,沈莺歌却难堪地想找条地缝钻出来。
官道上过路的行人朝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脸上写满了“这两人是不是有病”的神采。
他凑过来,偶然中瞥见沈莺歌手中的念珠,顺口挖苦道:“花了很多银子吧?老夫都跟你说了这里不洁净,你偏不信,这下被宰了吧?”
终究,在白悟念声如洪钟的宣誓声中,沈莺歌也只得面无神采,心如死灰地齐声道——
老头仿佛是这里的常客,刚一坐下,便大声道:“小二,来两坛杜康!另有你家的酱牛肉!”
沈莺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回身踏入庙门:“那就谢了,你在门口等我。”
两人边聊边走,眨眼便来到山下的一间酒坊。
容久沉默半晌,没再多言,带上逐和缓浮寒便分开了。
他见沈莺歌没甚么反应,觉得她不信,便解释道:“老夫与那方丈也是老了解了,只是……只是人毕竟会变。”
半路上还遇见了几个扫洒的和尚,但他们看到沈莺歌却并未禁止。
自那日他们在诏狱门外不欢而散后,沈莺歌便再没见过他,现在猝不及防地遇见对方,竟没出处地感到几分难堪。
老头顿时急眼:“你这叫甚么话,老夫与这位小兄弟一见仍旧,结成忘年之交了。”
飞鱼服,绣春刀,一个面色沉寂不动如山,另一个却时不时朝四周张望一眼。
沈莺歌还没来得及安抚,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规复如常,持续喋喋不休:“当年我们还一起偷溜去后山摘过果子,一起挨过师父骂呢……”
“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同德,磨难与共,乐必同乐,忧亦同忧,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小和另有些奇特地看了她一眼。
沈莺歌刚走出寺门,在外等待多时的老头立即迎了上来。
那老头哎呀一声,很有些指责意味地瞥了眼她。
“施主不必客气。”
沈莺歌被他吓了一跳:“倒也不必……”
——恰是逐和缓浮寒。
沈莺歌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莫非你碰瓷别人就洁净了?”
该死,她竟忘了,有逐和缓浮寒在的处所,便极有能够会碰到容久。
她垂着脑袋道:“我来找方丈求件法器。”
酒坊露天,只在几张桌子上方支了张油布遮阳挡雨,一旁是富强的树林,另一旁便是官道。
沈莺歌赶紧垂下头退到一边。
老头铿锵有力:“我白悟念——”
老头偷偷打量了眼沈莺歌的神采,见她当真没有怒意,便拍桌道:“来,小子,跟老夫结拜。”
沈莺歌拦下一名路过的和尚,双手合十朝对方行了个礼:“小师父,可否为我引见方丈?我有要事相求。”
老头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神采青一阵红一阵地变了好半天。
“……别想太多,我只是来找方丈的。”
老头吃紧摆手,怕沈莺歌真的忏悔。
两人刚从沈莺歌面前走过,便见一袭乌黑衣袍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