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而近妖,容冠天下。
这与老夫有甚么干系?
鸦羽般的视线一掀,她便毫无防备地撞进一双浅虎魄色的眼瞳。
老天如何就把如许一副好边幅,给了这个黑心肝的!
他挖苦道:“你总这般盯着本督看,倒会让人思疑……你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她觑了眼容久的神采,不知他此言何意,便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他就是个满口胡言的神棍,如果有何冲犯之处……也不必放在心上。”
却见容久与她不过一步之遥,阳光自他身后穿拂而过,给那乌黑大氅笼上了一圈金光。
她欣然道:“那倒未曾有,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现在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容久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诮讽道:“东厂可懒得管这等闲事,不过是比来传言甚多,连本督也有所耳闻,如何,你不知?”
沈莺歌不是第一天熟谙容久了,但每次如这般近间隔相处,都还是会被对方谪仙般的面庞所勾引。
那虎魄清透,好似一汪闪动着琉璃光彩的冰泉,虹膜四周圈着一道细细的黑,与清澈眼白泾渭清楚。
白悟念揉着膝盖站起家,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不对啊,你的福星如何会是他呢?可知他的生辰八字?让老夫再好好地算……”
“跟上。”
静了半晌,容久复又挂上那副倦懒神采。
他眼带笑意,徐行而来,积雪在脚下收回嘎吱嘎吱的轻响。
只留白悟念在原地暗自嘀咕:“如何不让老夫也一起上去,不晓得白叟家腿脚不好吗?”
“哎!我这但是为你好!”
沈莺歌正要一同跪下,却被走到近前的容久用刀鞘托住了小臂。
但奇特的是,他们一瞥见她,便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最后还是孔川胡乱扯了个来由将她支开。
容久并未穷究,只将视野落在她身上,目光意味深长。
沈莺歌看了眼马车外,诺诺道:“昨日去普安寺时不测结识的,本日查案刚巧遇见了,便顺道聊了几句。”
唯有面前这个家伙,眸光清澈灵动,脸上毫无惊骇之色,她坦开阔荡地站在阳光下,用夸风景般的语气夸他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