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林越想越气,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垂眸睨了一眼,眼尾带上了点不甚较着的笑意:“与酒菜无关,只是本督从不沾内里的吃食罢了。”
就连这些当官的,也都要看他的神采,何时轮到别人给他尴尬!
这连续串话下来,潘钱二人没听明白,经历丰富的浮寒却已心下了然。
钱东林腰身一挺,站直了身子。
“呸,不识好歹!”他咬着牙槽低声唾了一口。
一番行动行云流水,像是已经做过了很多回,底子没给对方反应的机遇。
开席后,坐在另一桌的苏含章并未急着动筷,反倒如有所思地朝容久那边瞟了一眼。
潘靖道了声谢,扶着钱东林跟从锦衣卫分开,其他世人紧随厥后。
说着,他借着抬头喝酒的间隙,悄悄朝钱东林递了个眼色,表示他稍安勿躁。
不等二人细问,就听容久慢悠悠地持续道:“想取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不得不防,包涵。”
而另一种……便是贰表情很差,乃至已经动了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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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钱东林,搀扶着他的潘靖:“……”
作为霁城一带的首富,鼎鼎驰名的皇商,平时谁见了他不是卑躬屈膝?那些受了他恩德的蝼蚁贱民,一个个戴德戴德,痛哭流涕,恨不得跪下来舔他的鞋尖!
但幸亏有了这一行动,席间氛围和缓很多。
闻言,潘靖与钱东林皆是一愣。
两人闲逛着走到街口,直到视野中看不到别院大门,这才留步。
酒亦是好酒,暗香幽幽,甜美清冽。
重新到脚都仿佛写满了“不包涵也憋着”几个大字,放肆得让人牙痒痒。
说是包涵,他的态度但是一点都不客气。
一顿饭下来,浮寒代容久喝去了半瓶酒,潘钱二人则喝得更多。
而当他俄然情愿多费口舌,为其解释一番的时候,普通分为两种环境——
黑漆大门关上后,就只余淅淅沥沥的雨声。
锦衣卫将世人带到别院门口,叮咛了声“一起谨慎”,便回身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