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打岔，戚贵妃便也点到为止，没再持续往下说。
她有自傲能瞒住本身的身份，可如果他们查到她身边的人身上，人一多，便不免会有疏漏，万一真被发明点甚么，就不妙了。
“应批示使，别来无恙啊，”戚怜月放下茶盏，抬眼望去，艳色唇角微挑：“早传闻陛下对一年青锦衣卫非常看重，可惜前次见你时，九公仆性命危急，都没来得及与你说说话。”
戚怜月回身走进殿内，打趣似的打趣了句：“你会没听出来？”
“谢贵妃娘娘。”沈莺歌起家后仍没抬眼，目光天然垂落在空中。
香炉升腾起袅袅青烟。
“多谢贵妃娘娘挂记，玉烟和我一样，都生于乡野善于乡野，不过是暮年遇见过一个江湖郎中，她一时猎奇，便拜了对方为师，学了几日，那点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若不是前次环境危急，断不敢让各位见笑。”
戚贵妃捏着香帕掩唇轻笑：“早前就听潜儿提起过，说你虚怀若谷，不骄不躁，本觉得刚做了批示使，以你们这个年纪的性子，如何也要自对劲满一阵，没想到，你倒是老成得很。”
她心中模糊有些预感，只是面上不显：“二殿下谈笑了，能有本日还要倚仗陛下喜爱，以及诸位同僚帮衬，臣怎敢妄自居功。”
非论多么难处理的人，只要抓到对方命脉，就不怕他不从。
沉吟一瞬，沈莺歌笑着躬身抱拳：“是，臣记下了。”
“应批示使未免过分谦善，依本皇子看，你能坐到本日的位置，定然是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皆为上乘，就连你身边的人可都身怀绝技啊！”沈潜扬声赞叹。
而厥后提及玉烟等人，倒是在表示她。
“母妃，可探出来甚么了？”
直到走出宫门，孔川才加快法度赶到沈莺歌身边。
至于皇后和四皇子……实在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何帮她，只是因为她脱手相救吗？还是与那日陈朝华说的那些话有关？
他字字句句看似都在奖饰，却让沈莺歌心头一紧。
顿了下，她嘴角微扬，轻笑道：“臣身份寒微，哪能与各位相提并论？皇后娘娘与四皇子金尊玉贵，也不是臣如许的人能攀附得上的。”
临出门前，戚贵妃状似不经意地叮咛了句：“应批示使此后若得空，能够常来毓晟宫和本宫那边坐坐，潜儿技艺不精，如果能得你指导几句，必定大有好处。”
只是出乎她料想的是，此民气机城府远比看上去要深。
沈潜朗声一笑：“应批示使不必这般诚惶诚恐，母妃只是与你说几句打趣话，看你这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我们在三堂会审呢！”
她点头施礼时，沈潜侧目与戚怜月不动声色地互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