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马车驶出冷巷。
回雍景城的一起上都没再出甚么不测，沈莺歌可贵有兴趣，翻开车窗吊颈挂的布帘望向窗外的风景。
“公子若站在那边不言不语，我真的会觉得你是女儿身。”
南柯见状掩唇轻笑，方才心头生出的那丝迷惑也撤销了。
沈莺歌看到南柯的神情，拿出早就筹办好的说辞：“让女人见笑了，我自小就比普通男人肥大些，但这女儿家的衣服穿起来还当真是有些不安闲，方才穿的时候几乎撑坏。”
身着劲装的南柯与锦衣卫对了下眼神，很快低下。
而就在他分开不久，院门翻开，沈莺歌走了出来。
接下来他们要互换身份，纵使已经提晨安设好了备用的衣物，南柯在拈花阁中这些年更特别的事也都见过，但一想到要和对方共处一室换衣服，那热意就顺着她白净的脖颈攀爬而上，烧得脑袋都晕乎乎的。
方丈站在门口，合掌点头道：“女施主客气了。”
“能够出去了。”
马车外，山峦起伏，白雪覆松。
孔川瞥了眼她，烛光下，沈莺歌的面庞极其温和秀美，若不是还带着易容，几近比南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吱呀一声，院门翻开。
第二日入夜。
沈莺歌出来时，并未看到容久的身影，中间一个僧弥见她东张西望的模样，朝她们走了过来。
孔川连连摆手，将方才那丝非常感抛之脑后。
沈莺歌扬眉瞥向他：“穿甚么衣服都无毛病我揍你，再多嘴信不信让你回想一下当时的感受？”
沈莺歌轻扬嘴角，眼神促狭道：“我就当女人这话是在夸我好了，那你先换，我出去等你。”
现在她解下束发绑带，改马尾为发髻，将本来润色在脸部的易容稍稍窜改，就已复原了她本身的七八分面貌。
沈莺歌顿了下，点头道：“没错，我们出来前他就在内里等着，小师父可曾见过？”
“也好，我换完了喊你。”沈莺歌也没多想，应了声便走到里间。
“施主但是在找人？”沙弥问道。
她昂首瞥了眼巷口，悄悄勾起嘴角。
门关的严实，内里的景象看不到分毫，可他的眼神却仿佛能洞穿木板与墙壁普通，贪婪与禁止胶葛在眼底，让他脸上蒙上了一层阴沉森的寒意。
北风掠过，对方冻得很，紧紧裹着身上薄弱的衣衫。
——
正在这时，屋别传来一声猫叫。
“急甚么，守株待兔就要有耐烦，凶手既然能埋没这么多年都没被抓住，天然也有他的好处。”
车轮后留下的烟尘尚未散尽，方才那路人便又呈现在了冷巷绝顶。
两人走进院中，沈莺歌脑海中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南柯重视到她的异状，问道：“公子，如何了？”
仿佛与之前的感受不太一样，只是不等沈莺歌细心辩白，埋没在暗处的眼睛就重新冬眠了归去。
门外，赶车的锦衣卫正无所事事地等着，俄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眼一瞧，只见一个穿着陈旧，上面还打着补丁的中年男人劈面而来，对方脚步仓促，看上去并不体贴这里为何停着一辆马车。
“啊，无事。”沈莺歌面色如常地朝对方笑了下。
沈莺歌也上前与方丈打了声号召，才与南柯一同分开。
沈莺歌顿时沉下目光：“来了。”
沈莺歌环顾一圈，对孔川办事的靠谱程度又有了新的熟谙。
“这么高，穿戴一身玄色劲装”她抬手比划了下，非常知心的描述道：“长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一副爱答不睬的模样。”
路过一处山脚边，她舒畅的眸光微顿，有些心虚地放下布帘，转回身来正襟端坐。
而她现在穿的这身云碧罗裙束腰修身，即便是冬装，也能模糊看出掩蔽在衣料下盈盈一握的纤腰。
沈莺歌并没有密查别人奥妙的风俗，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