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院门翻开。
回雍景城的一起上都没再出甚么不测,沈莺歌可贵有兴趣,翻开车窗吊颈挂的布帘望向窗外的风景。
沈莺歌坐在另一边,手里捧着卷书,面上毫无焦心之色。
“啊,无事。”沈莺歌面色如常地朝对方笑了下。
两人走进院中,沈莺歌脑海中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不复方才的仓猝模样,他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院门前。
“公子若站在那边不言不语,我真的会觉得你是女儿身。”
约莫不到一盏茶的时候,内里就传来了沈莺歌的声音。
锦衣卫的目光逗留在他身上,直到对方消逝在冷巷绝顶,才收回视野。
她昂首瞥了眼巷口,悄悄勾起嘴角。
她提步从里间走出,行动间法度生涩,四肢生硬,确切是一副不伦不类的模样。
常日沈莺歌身着男人劲装时英姿飒爽,马尾高束再加上她做的假装,凸显出比普通女子更加清楚的脸部表面,是个极其姣美的儿郎。
车轮后留下的烟尘尚未散尽,方才那路人便又呈现在了冷巷绝顶。
仿佛与之前的感受不太一样,只是不等沈莺歌细心辩白,埋没在暗处的眼睛就重新冬眠了归去。
沈莺歌顿了下,点头道:“没错,我们出来前他就在内里等着,小师父可曾见过?”
沈莺歌并没有密查别人奥妙的风俗,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等待。
沙弥默了下,应道:“是,那位施主说他另有事要办,先行分开,让贫僧转告二位不必等了。”
而她现在穿的这身云碧罗裙束腰修身,即便是冬装,也能模糊看出掩蔽在衣料下盈盈一握的纤腰。
这里是她让人提早来租下的,院子并不大,除了正房以外,只带了一个小厨房。
沈莺歌顿时沉下目光:“来了。”
南柯走出房门,被屋外的北风一吹,热得将近晕头的神智才沉着了些许。
门外,赶车的锦衣卫正无所事事地等着,俄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眼一瞧,只见一个穿着陈旧,上面还打着补丁的中年男人劈面而来,对方脚步仓促,看上去并不体贴这里为何停着一辆马车。
南柯听到话音一出来,就愣住了。
半晌后,马车驶出冷巷。
“多谢。”她施礼伸谢以后带着南柯分开。
南柯见状掩唇轻笑,方才心头生出的那丝迷惑也撤销了。
身着劲装的南柯与锦衣卫对了下眼神,很快低下。
固然已经一年多没有穿过女儿装,但毕竟是从小穿惯了的衣服,比起她之前在桐花小筑面对容久那身衣服时,得心应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