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但要能在雍景城内来去无踪,避过宵禁后巡查的卫队,还要能够悄无声气地潜入郡王府,夺走一个丫环的性命。
不过半晌,白影悄无声气地落在院内。
似是发觉到她的无法,孔川顿了顿,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岔开话题。
冰冷的光芒下,一张色采素净的傩面具显的非常怪诞荒离。
屋外,乌云缓缓掩蔽了天涯圆月。
沈莺歌稍稍松了口气,看模样一时半会儿是跑不了了。
沈莺歌蹲在白影的尸身中间,眉头拢起:“我刚才用暗器只伤到了他的脚腕,但他却……死了。”
乌压压的云层被风推开,月光倾泻。
沈莺歌从床上坐起来,嘲笑道:“不是来带我走的么,跑甚么?”
沈莺歌摇了点头:“应当不会,他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若说是用了甚么身后也了无陈迹的毒药……我感觉说不通,即便他的技艺并未达到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般,但若奋力一搏也不是没有逃脱的能够,怎会如此等闲他杀。”
光芒暗淡,只依托月光底子看不清,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凑了畴昔。
另一名锦衣卫叹了口气,弥补道:“刚才我和老迈是一起走过来揭开他的面具的,阿谁时候他就已经断气身亡了,但奇特的是……除了脚腕处的伤痕以外,他的身上再无外伤了。”
孔川落地后,见沈莺歌守着白影,回身朝卫队走了畴昔。
沈莺歌挥散烟尘追了出来,白影一个纵身,就已从院中跃了出去。
那几名卫兵相互对视一眼,拿过腰牌细细查验了一番,才还给他。
门扇翻开的声音在四下无人的黑夜里格外清楚,吱呀一声,他有些不测的停顿了一下。
孔川摸索道:“可有何非常?”
北风哭泣着穿过他们地点的冷巷,面具上连着的毛发随风飘荡,如同活物。
几个起落之间,沈莺歌三人与那白影的间隔已经越来越近。
沈莺歌沉默不语,将那躺在地上的尸身翻了一面,试图从上面找到其他端倪。
白影并不答复,一抬手,大把红色粉尘在两人中间轰然散开。
她话音未落,只见那块凸起的颈骨在火光映照下,微不成查地爬动了一下。
床上,沈莺歌侧卧而睡,只留给内里一个随呼吸均匀起伏的背影。
领头的朝孔川抱拳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几位抓到人后还请尽快分开。”
沈莺歌躺在床上,屏息凝神重视着内里的动静,门开时她皱了皱眉。
“甚么人!”
孔川顿时一惊:“甚么?”
之前在查案的过程中,她就按照卷宗记录以及戚姜和赌徒的证词猜想过,行凶之人的技艺应当不错,特别是轻功。
她将尸身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查抄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伤口,再要往下查,就只能送去给仵作验尸了。
沈莺歌习觉得常,她连头都懒得回,指着尸身的脚腕道。
摇摆的火光下,一点不敷芝麻粒大小的红点印在尸身后颈靠下的位置。
他取出腰牌亮到对方面前:“锦衣卫抓人,一早已与京卫所报备过。”
他走到门边,抬手悄悄搭上门缝。
最后一丝亮光收拢的同时,埋伏在四周的锦衣卫重新藏匿回暗影中,刚才那声猫叫就是他收回的,用来提示屋内的人目标呈现。
白影走到床边,伸手握上她的肩膀将人翻了过来。
他平时做事办差都非常可靠,唯有碰到这类诡异之事时,常常一惊一乍。
月光下,寒光一晃,逃在火线的白影脚腕后顿时迸溅出一道血花。
“实在刚才追人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虽说我们抓到他是迟早的事,但这也……太快了,顺利的让我感受不太实在,他如许的技艺是如何溜进郡王府行凶杀人的?”
砭骨北风从耳畔吼怒而过,沈莺歌眉头紧皱,心中直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