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纷繁埋锅造饭,麦香和肉汤的香气融会在一起,满盈在氛围中,飘散整座大营。
秦军大营内已是人喧马嘶。
攻陷襄阳以后,雄师可顺势拿下全部汉中,继而东伐魏兴,下南乡,再破义阳,同秦玸合兵,直袭建康。
桓石秀站在城头,了望秦军大营,身上的大氅被风鼓起,现出猩红的内里。
另有步兵受命在城门后集结,只等军令一下,即要假装城门被攻破,引秦军进入圈套。
实在受不了, 诸将纷繁请战。
秦玓以身做饵,稍有不慎,就将埋骨南地。反过来讲,如果打算不能顺利实施,汉军不中计,他连做饵的机遇都没有。
军令下达,整座营盘立即行动起来。
翌日, 大营内的氛围略有些低迷, 汉军偏又定时赚点前来邀战。
为使打算顺利,他遣飞骑往宁州,送去一封亲笔,请周仲孙调兵,欲合三州之力,吞下这股秦军。
如此一来,恐后路被斩断,攻入荆州和徐州的汉军必当回援。
秦军倾巢而出,汉军标兵敏捷打马回报。
谋士虽有顾虑,如此氛围下却不好直言。
卯时正,天刚蒙蒙亮,一阵脚步声响起,喧闹的声音逐步变得整齐有序。
秦玓看过舆图,心下非常清楚,本身可否攻陷襄阳,对全部战局相称首要。
凡剑锋所指,必当血光飞溅。
“诺!”
秦玓点头, 严令紧闭营门,不准任何部将出战, 违者军法惩办。
题目在于, 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奇特归奇特,可当真有效。
不能尽速打下襄阳,几万雄师被困在此地,必会贻误战机。
到第三天,标兵奔驰回营,上禀主帅,遍寻襄阳城外,未见有汉军设伏的踪迹。
这么做风险委实不小。
如果汉军真的怯站,天然要一鼓作气攻入襄阳。
“传令,明日卯时出战,灭汉兵,下襄阳,活捉桓石秀!”
是夜,襄阳城表里还是灯火透明。城头的保卫愈发周到,城门前的火堆架高两米。
桓石秀朗声一笑,单手按上石砖,再望向秦军大营地点,不见常日里的尽情慵懒,仿如磨砺数年、终得出鞘的宝剑,顷刻寒光逼人。
男人抚须笑道:“桓使君尽可放心,仆夜观天象,明日有大风。”
天光大亮,将士用过饭食,马队上马,步兵布阵,出营直攻襄阳。
只不过,桓石秀设下的埋伏不在城外而在城内,伏击秦军的不是桓汉兵士,而是庞大的陷坑以及事前埋下的□□。
火光中,数架床-弩-被推上城头,另有士卒在腰间绑着粗绳,由城头渐渐趴下,绕过城门,眨眼的功-夫就消逝不见。
秦国本就缺粮,如果被汉军袭营胜利,烧毁辎重,在长安调拨粮草之前,恐要在本地筹粮。这个口儿一开,再想收拢就不是那么轻易。
届时,同豫州合兵成为泡影,全部战况都将对秦军倒霉。
赶上这类景象, 神仙也会憋不住火气。
思及此,秦玦果断决计,对部将的请战之语充耳不闻,只等标兵回禀。
如果环境更糟些,汉军行动敏捷,沿汝水北上,继新蔡以后拿下襄城,必将会冲破荆州防备,威胁长安。
十余人一字排开,举着铁皮圈成的喇叭齐声叫骂,一波累了再换一波, 声音越来越大,没有停歇的时候。
张廉所料不差,汉军的确设有埋伏。
一天畴昔,两天畴昔。
“好。”
诸将各自点兵,战马嘶鸣,兵器闪动寒光,氛围中都充满着战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话间,桓石秀侧过甚,看向身边一名做方士打扮的男人,问道,“道心觉得如何?”
“此言有理。”
宁州的复书很快送到,周仲孙在信中表示,情愿派出三千藤甲军并八百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