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河船已经靠近船埠。船头旗号扬起,竟是谢氏的标记。
翻译过来:渣爹无情在先,做儿子的何必顾忌太多。能坑就坑,娘支撑你!
说话间,桓容取出一份名单,呈送到南康公主面前。
独一不受影响的,大抵只要和桓容一起扒饭的桓祎。
一桶饭五分饱?
“果然?”
说话的男人除了河上运输,还曾由南海郡返航,同海上的胡商做买卖。他们带回的动静一定都是真的,但有七八成不假,充足建康城消化好一阵子。
数匹健马自巷尾飞奔而来,为首的郎君着玉色大衫,衣领敞开,长袖衣摆随风舞动,道不尽的超脱萧洒。
认出来者是谢玄,饶是秦璟也吃了一惊。
在胡人的地盘,珍珠价高可比黄金。只是碍于各种启事,运往北方的珍珠都是次品,合浦珠更是少之又少。
健仆退出舱外,秦璟将珍珠全数倒出,拿起一枚对光而照。想起之前同桓容劈面,不由得眉尾轻扬,笑意映入眼底。
该如何说?
南康公主发下狠意,忠仆举起嵌入倒刺的皮鞭,破风声中鞭鞭见血。婢仆的背部很快鲜血淋漓,檩痕肿起半指高。
如许的一袋珍珠,在北地足可赡养一支强军!
谢玄到了近前,猛的一勒缰绳,自马背翻身跃下,朗声道:“玄愔北归,玄自当来送。”
谢玄兴之所至,再度跃身上马,扬鞭一起飞奔,随河船奔至篱门方才停下。
桓容正色应诺。
“也不看看城头挂的是哪家旗,抢到秦氏坞堡,纯粹是自找死路!百十个氐人都被杀死,尸身挂在坞堡外边,血腥味下雨都冲不走。”
两桶稻饭转目睹底,桓祎吃下十碗,桓容吃到十三碗,还是是七八分饱。何如南康公主不准他再吃,并且叮咛婢仆,今后务需求看住郎君,每餐绝对不成超越十碗。
“本日一别,未知何日再见。山高水远,北地烽烟,玄愔千万保重!”
“回殿下,正在廊下。”
“阿母,儿有事。”
船板上走下两名健仆,肩阔臂长,身材精干。一人施礼道:“郎主命仆等送郎君出城。”
“见到这些尸首,崩溃的氐人再不敢打坞堡的主张,追击的鲜卑胡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被误认挂上坞堡外墙。“
“这是?”
“如此一来,氐人岂不是要记恨?”
桓容咽下口中饭粒,估摸一下襟怀,当真道:“阿母,儿独一五份饱。”
“幼度?”
婢仆手抖得更短长。
南康公主停下筷子,李夫人放下水盏,看看桓容再看看桓祎,扫一眼桓祎又望向桓容,虽说已经风俗兄弟俩的饭量,可吃这么多真不会撑到?
秦璟一行挑选由水路出建康,厥后沿河北上,过淮阴后改换陆路,快马加鞭赶回坞堡。
“我闻氐人凶悍,个个能以一当十,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建康风-情确非北地可及。”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当场无语。
谢玄行礼,靠近问道:“容弟送的是甚么?似是珍珠?”
兄弟俩各捧一只漆碗,冒尖的稻饭转眼少去大半。盛饭的木桶将要见底,矮桌上的炙羊肉和炖菜添过三回,仍不见半点停嘴的迹象。
翌日凌晨,建康城迎来可贵的好天。
“幼度放心。”
阿麦领命分开,少顷,五六个婢仆被捆住双手拉到室外,并排按倒在地。
桓祎用过一盏茶水,稍歇半晌,持续举磨盘抡巨石。他本想和桓容一并前去盐渎县,可惜桓大司马不点。郁愤之下,每日冒死练武,发誓要学有所成,不让嫡母和兄弟绝望。
“何事?”
“氐人出兵两万,气势汹汹,大有要抢回陕城的架式。谁能想到,刚一比武就被鲜卑胡大败,损兵折将不说,主将竟然丢下步队跑了!跑得慢的都被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