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将要上船,岸边俄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健仆退出舱外,秦璟将珍珠全数倒出,拿起一枚对光而照。想起之前同桓容劈面,不由得眉尾轻扬,笑意映入眼底。
“殿下。”
“还没吃饱?”
说话时伸手探入衣内,取出一封手札,道:“此乃叔父亲笔,望能转呈足下大君。”
话音未落,河船已经靠近船埠。船头旗号扬起,竟是谢氏的标记。
“氐人出兵两万,气势汹汹,大有要抢回陕城的架式。谁能想到,刚一比武就被鲜卑胡大败,损兵折将不说,主将竟然丢下步队跑了!跑得慢的都被斩杀!”
仰仗杰出的教养,桓容以非人的速率扒饭,嘴边硬是没沾上半颗饭粒。盛饭的婢仆接过漆碗,手都有点抖。
说话间,桓容取出一份名单,呈送到南康公主面前。
秦氏秘闻深厚,家藏秦、汉两朝积累的珍宝玉器,此中便有两颗龙眼大的珍珠,据悉是渔民偶尔捕获海中巨蚌,从蚌壳中所得。但那也是平常的莹红色,而不是明晃晃的金色!
桓祎用过一盏茶水,稍歇半晌,持续举磨盘抡巨石。他本想和桓容一并前去盐渎县,可惜桓大司马不点。郁愤之下,每日冒死练武,发誓要学有所成,不让嫡母和兄弟绝望。
船身行出篱门,船夫喊着号子,脚踩木轮,船桨齐齐摆动。略显浑浊的河水向两侧排开,大船逆流而上。
说话的男人除了河上运输,还曾由南海郡返航,同海上的胡商做买卖。他们带回的动静一定都是真的,但有七八成不假,充足建康城消化好一阵子。
桓容从饭碗里昂首,活似一只正啃鱼的狸花猫。南康公主嘴角抖了抖,李夫人直想掩面。
“郎君……”
“好你个秦玄愔!”惊诧半晌,谢玄不由得放声大笑。
坑爹罢了,全无压力,包管完成任务!
“阿谷带来了?”
船商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战事刚起,尚不敷以言胜负。氐人兵力少于慕容鲜卑,但两万人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桓容咽下口中饭粒,估摸一下襟怀,当真道:“阿母,儿独一五份饱。”
目送桓祎走出房门,桓容端方神情,请南康公主屏退摆布,仅留李夫人在阁房。
“果然?”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当场无语。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