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摸摸赵长卿身上的衣裳,道,“这般冷,如何还穿这薄披风呢?着了凉可不是玩儿的?”
赵长卿笑,“我也说不大明白,就觉着不是很冷。”
凌氏接待了李明宝半日,早晨又跟丈夫忧愁,“说是亲戚,这年礼也厚重了些。我又把往李百户家的礼加厚了三成。”
赵长卿笑,“阿宁昨儿晚早早就睡了,说本年必然能得学里的嘉奖呢。”
赵长卿笑,“若真是样样都好,梨花儿姐也不能嫁等闲人家。”
凌氏哄他,“一会儿你果果哥就来了。”再没有比小梨花姐弟如许机警的孩子了,倒是,都是姓赵的,本是本家,凌氏倒不是有别的想头,或是嫌他们。只是,这姐弟几个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机警,叫人感慨罢了。小梨花儿和梨子,连带着杏嫂子,母后代三个都在包子铺忙,常日里没空管梨果。这梨果倒也是个诚恳脾气,诚恳是诚恳,该有的机警一样不缺。因包子铺有赵长卿苏先生的股,再者,邻里间本就走的近些,哪怕是赵大那等烂狗屎一样的东西,因杏嫂子为人朴重诚恳,小梨花儿姐弟几个是再端庄不过的孩子,赵勇家能帮衬的也没少帮衬。因母亲兄姐都忙铺子的事,梨果在家没人管,他倒也乖觉,就常来赵勇家跟着苏先生读书识字。
赵勇道,“长卿来岁才十三,我们再多看看也不迟。”
赵长卿道,“来岁梨花儿姐及笄。凭梨花儿姐的本领,嫁到哪家真是哪家的造化。”
凌氏笑,“我如何倒跟你唠叨起这些来。”
“母亲就是不说,我也都明白。”赵长卿道。
赵勇道,“很安妥。”
果不其然,一时梨果来了,行过礼后道,“大婶子,我带着阿宇去先生那边了。”
凌氏点头应了。
幸亏从赵老太太到凌氏都不是刻薄人,多一个梨果不过量一付筷子罢了。
赵老太太哈哈大笑,赵长宇听不大懂,也有样学样的笑起来。赵蓉跟着凑趣,“大哥若本年得了学里的奖,可得宴客。”
凌氏道,“年年如此。待你弟弟大了,平常亲戚族人家都能叫阿宁替你爹爹分担了。”每当此时,凌氏总会想起赵长卿的龙凤双生的兄弟。倒不是嫌弃赵长卿之类,只是想着长女这般无能,若宗子未曾短命,也将将顶门立户的年纪了。
赵长宇两岁半了,在炕上玩儿了一会儿就往炕下跳,白婆子忙接住他,恐怕摔了。凌氏道,“别拆台,好生在炕上玩儿。”
待大师用过早餐,赵长宁叫上苏白,两人由赵勇请来的两个护院之一杨徒弟送去了学里。自从请了两个护院来家后,来福就用心做起了家里的外管事,经常跟着赵勇出门。赵勇身边还添了个小厮,叫来顺的,并不是买的,是从庄子上挑上来的小子,年纪十八\\九岁,已经定下了老太太屋里丫环柳儿的婚事。柳儿年纪大了,她不肯外嫁,恰好来顺的父母是管着庄子的,两相成心,便定了下来。
赵老太太道,“以往我听你祖父活着的时候说,那些罕见的武功妙手,寒冬腊月穿夏衫都无妨,我还不信。现在看你,公然是不怕冷的。”
以往,赵长卿觉着习武于她一个女人没甚么用。
“二姐儿来岁鄙人十六么?”赵勇也觉着小了些。
赵长卿先去了老太太屋里,赵老太太笑,“外头落雪珠呢?”
赵长宁大包大揽道,“一准儿没题目,就等我的好信儿吧。”
赵老太太笑,“可见习武是有好处的,强身健体。”又说,“明天阿宁他们学里测验,昨儿早晨我就交代厨下了,我们吃面,浇得好羊肉汤头,讨得好兆头。”
先非论赵长宁读书如何,只看他这模样就叫人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