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开窗望去,但见云雾迷蒙,又是一个阴霾的气候。

白叟有些犹疑,说:“吃吧,才一碗饭。”

不着名的鸟儿,撑开色采斑斓的翅膀滑翔而过。荒草长势正疯,密密匝匝,无遮无拦,几近覆盖了路面。山风掠过,叶片上的水珠纷繁落下,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有芳草的暗香随风袭来,让我嗅到了江南的气味。时移物易,没重视甚么时候晋城也有了江南的风情和津润,杭州的梅雨季候每天都是如许潮乎乎的,另有那斑斑点点的苔藓和湿漉漉的氛围……山上走下来两名羽士,头上梳着盘鬏,穿戴对襟的中式衣服,绑着裹腿,边走边说着话。他们奉告我,这山上的叶子再过两个月就都红了,到时候整座山都是红色的,当时候拍出照片来才标致。

黄栌叶片上晶莹的水珠,在天光下闪闪动烁,珍珠普通,清丽可儿。整座大山覆盖着浓烈的绿色,那绿色深沉慎重,分不出层次,偶有几片泛黄的叶子在绿海中探出一两枝,看上去非常夺目。合欢树谢尽了绒花,结出的荚子已有拇指大小。沿途时有酸枣密密匝匝,一颗颗在榛莽丛里泛着青白的光芒。到处可见的柿子、核桃、大枣、山查,沉甸甸地挂满枝头,都是清一色的绿,过些日子秋风就该给它们染色了。

窗外,蝉鸣如织,土槐树花事已了,正在冷静地完成着大天然付与的任务。

卤面是隧道的农家技术,就是豆角吃起来有点酸,估计是隔夜的旧饭,我尝了几口都喂了猫。

我说:“不是开会,来这里有事情。”

路过一串院子,触目之处都是脏兮兮的污水和渣滓。在一间又脏又矮的土坯房里,一个农夫系着围裙正在刷一只大铁锅,中间的大案板上放着一大块揉好的白面。屋子里黑乎乎的,苍蝇乱飞,我停下了脚步,问:“你这是做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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