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眸光微转,还似笑非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瞧你酸的,今后啊,你有的是小崽子养!”正兴帝站起家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眼睛却没有看向她。
二皇子忙摆手道:“父皇,不必费事陈娘娘的宫人,儿臣来之前已遣了个技艺利落的宫女。”
“哦?”
岑西锦方舒了一口气,正欲去接那宫人手里的野鸡崽子,二皇子却凝睇着另一边,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
他还记得,阿谁刚生下来躺在他手里哇哇直哭的小婴儿,是那么小,那么白,那么软,含着泪的眼睛清澈洁净,哭起来又是极其的清脆。他为之欢乐,心疼,垂怜有加。
没错,他是至心疼爱过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孩子周岁之时便赐赉他储君的位置。固然,里头天然掺杂了顾氏的启事,可他若不是至心疼他,也不会那么快便让他坐上太子之位。
那会儿,对于他与顾家将来要产生甚么,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他干脆闭紧了眼睛不去想,且一晌贪欢罢。
他,跟他母亲可真像啊。
正兴帝又问:“在二皇子身边,可还服侍得惯么?”
他的儿子,他这个做老子的萧瑟得,可别人却欺负不得,主子就是主子,如何也不能被主子们轻贱了去。
说完他还红着脸吐了吐舌头,瞧着很惭愧的模样。
陈婕妤眼波一转,上前挽住正兴帝的胳膊责怪起来:“是哩,侬这个当爹的整日尽管朝政大事,一时看管不到娃娃们也是有咧!只是下头的人都是些势利眼子,觉得主子不得宠嘞,还不得可着法儿地糟蹋人咯!”
饶是她这般作想,面上却仍嗔笑着,嘲弄不止:“都说父亲是严父,陛下倒是可贵一见的慈父,对后代这般宽和仁爱,当真叫妾身好生打动哩!只是,慈父慈父,却要拿妾身养了这么久的小崽子们来充风雅,唉,妾身好悲伤嘞!”作势便拿绢子擦向眼睛,瞧着真真儿委曲不幸。
只怕陛下身居高位不必然能看清底下的事情,她冷眼旁观着,倒感觉二皇子年纪小小的,心机却不简朴呢。
陈婕妤一怔:“呃,花衣是公鸡哩,咋生小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