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眯了眯眼睛,眉眼多了疏朗:“花衣很标致呢。陈娘娘,我能摸摸花衣吗?”
“铮儿如何想起吃这个汤了?”正兴帝面色温和地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面前这孩子。
他的儿子,他这个做老子的萧瑟得,可别人却欺负不得,主子就是主子,如何也不能被主子们轻贱了去。
“嗯,不错,小小年纪,倒是个慎重人,”正兴帝赞了一句,昂首却见捉野鸡崽子的宫人拎着野鸡崽子走了来,遂客气起来,“那就劳大宫女把野鸡崽子带归去吧。”
看着面前灵巧的儿子,他仿佛也记了起来,六七年前从接生婆手里接过一团皱巴巴小婴儿时的表情。
二皇子眨着清澈的眼睛,不假思考地答复:“回父皇,儿臣模糊记得之前发高热的时候甚么都吃不下,还是父皇亲手给喂了野鸡崽子汤才好了过来。儿臣内心一向挂念着阿谁味道。”
他,跟他母亲可真像啊。
陈婕妤眼波一转,上前挽住正兴帝的胳膊责怪起来:“是哩,侬这个当爹的整日尽管朝政大事,一时看管不到娃娃们也是有咧!只是下头的人都是些势利眼子,觉得主子不得宠嘞,还不得可着法儿地糟蹋人咯!”
岑西锦方舒了一口气,正欲去接那宫人手里的野鸡崽子,二皇子却凝睇着另一边,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
这话却把正兴帝说得眼皮一跳。
饶是她这般作想,面上却仍嗔笑着,嘲弄不止:“都说父亲是严父,陛下倒是可贵一见的慈父,对后代这般宽和仁爱,当真叫妾身好生打动哩!只是,慈父慈父,却要拿妾身养了这么久的小崽子们来充风雅,唉,妾身好悲伤嘞!”作势便拿绢子擦向眼睛,瞧着真真儿委曲不幸。
“哦?你上前来朕瞧瞧。”正兴帝不觉皱起了眉,实在岑西锦于他只不过几面之缘罢了,长相又没甚么特别之处,他天然是不认得的,可这个名字……可不就是宫里最年青的阿谁大宫女嘛!
岑西锦缩着头,规端方矩地答道:“奴婢快十岁了。”
陈婕妤一怔:“呃,花衣是公鸡哩,咋生小崽子啊?”
正兴帝喃喃着,不觉痴了。
“野鸡崽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