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儿面露难堪之色,只道:“皇上叮咛过,女人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出这殿的,如果被旁人晓得您的身份,主子们的命便没有了。”
绿萼听闻李胤夺下了江南,不由得内心压久了的石头方才放下,却听身边的李祁笑道:“朕早有筹算,马上差人去江南传旨,封李胤为隐南王。”
“皇上,使不得,那废帝狼子野心,如何能再留?微臣情愿请旨,亲身讨伐江南。”
她眼泪扑簌簌的滚落,悄悄的攥着翠丽的手,唯唯诺诺的道:“本宫该如何办?昨日我闻声他们的话了,那女人是昔日祸国殃民的妖妃阮绿萼,皇大将她藏在这回鸾殿,瞒着天下人。”她清楚的记得昨日天子翻开面纱之时,那女子摄民气魂的美艳,足以让天下的女子自愧不如。
“安mm你瞧,这回鸾殿可当真是极好的,昔日我未入宫之时,便听闻那废帝为了建这回鸾殿,砍绝顶了南山的树,听闻树尽而兽散,那猛兽没了猎物,便下山捕食村民,死了整整几十人。又将网罗来的奇珍的东西都摆在殿里,现在听闻只当是贩子流言,现在一见才晓得竟是所言不虚。”
“还请公公转告皇上,本宫毫不会让旁人晓得此事的。”
天子好整以暇的瞧着她,脸上扬起了些许的笑,“现在可算是抓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你若陪着朕去御花圃逛逛,便奉告你。”
“我未曾出去,不过是你一向差人看着我罢了,莫不是要趁着夜深人静,才敢带我去御花圃不成?我说过的,如果无事,便不要来这里,保不齐我哪日失了心智杀了你,你这般处心积虑夺下的江山便要拱手送人了。”
绿萼还是瞧着殿外,恍若未闻,便是连眼睛都未曾眨。一身明黄色的李胤进了殿,见绿萼如同仕女图普通坐在窗前,并未向本身行李,却也未曾愤怒,只笑道:“本日灵巧的很,果然未曾出殿,朕陪你御花圃转转罢。”
于耺强压抑住心头的疑虑,对天子道:“微臣进宫原是有要事与您商讨的,只是听闻那废帝夺了那江南,却亦是将部下的三万兵马折了一大半,现在攻陷江南倒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来日等他羽翼饱满,他手里亦有传国玉玺,只怕来日定是祸害。”
李祁恍若未闻她声音里带着的刻薄与薄凉,很久方才道:“朕本日收到八百里加急的信,只说江南产生了战乱,废帝与璟王——”
宫人见她过来,赶快替她翻开帘子,悄悄的叹道:“这位女人饭菜碰都未碰,皇上打发人过来问了几次,都不敢畴昔回话。”
她猛地转过脸,脸上尽是孔殷,“他如何了?他如何了?——”
绿萼的眉眼紧紧的盯着于耺的脸,内心竟是满心的仇恨,不由得想到那日舒宝墨被活活勒死的那日,这个狠心的男人竟寒舍她拜别,现在才子在怀,早已忘了那红颜枯骨了。
澹台云瑶晓得他的本性,心狠手辣,便是何事都做得出来的,再不敢言语半分,悄悄的用帕子擦拭着眼底的泪珠。
那淦儿乃是御前的宫女,天然是长了颗小巧剔透的心,进了屋子里,见绿萼坐在窗台前,温馨的如同滴水观音普通。而面前搁置着新奇时令的果子,倒是动也未动的,只是一双玛瑙珠子似的眸子里,浮泛洞的瞧着南边。
绿萼只因身子不适,没了胃口,只瞧着那些主子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她本来不是在理取闹的人,只因本身单恼了李祁,与这些主子并无半分的干系,不由得道:“我要出宫转转可成?”
“回女人的话,这林昭仪不守端方,吃了皇上给您备下的橘柚。虽不是甚么大事,可见她不是甚么循分的主,本日既敢动您的东西只怕来日便敢不将您放在眼中。”淦儿见绿萼还是眼皮微垂,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边便轻咳了一声,道:“那些柑桔都是圣上亲身为您遴选的,可见是极其用心的,奴婢昔日在御前奉养,倒是从未见过皇上对谁这般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