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从未曾和晋王妃打仗过,顾柔嘉独一的认知,也仅仅是沈澈言语中的“极其淡薄”。只是再如何淡薄的人,面对亲女儿和旁人的争论,又有几小我能做到帮理不帮亲?因此顾柔嘉早已先入为主的认定晋王妃定然要偏帮沈妍。不想晋王妃竟然如许明事理,对沈妍没有半点偏袒。顾柔嘉顿感本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不免暗悔低看了这位远房堂婶,心中的怒意也消减了大半,只乖顺的站在沈澈身边。后者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那样的轻,唯恐她有半点不当。
扬了扬唇角,沈澈目光在皇后身上一扫而过,再不与她逞口舌之勇。即使对于皇后毫无好感,但“孩子”二字传入耳中时,沈澈心中温软,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涌上心头来。来日嘉嘉必定会生下他们的孩子,只消得是嘉嘉生的,男女又有何妨?何况比起儿子,他更想要一个女儿,像嘉嘉的女儿,他能够陪着女儿长大,以此来弥补那未曾熟谙嘉嘉的十四年。
四十大板下去, 即便是身材健旺的男人都要伤筋动骨, 遑论沈妍这娇生惯养的小女人了,只怕半条命都得去了。
沉默了很久,皇后笑容没有半点牵强,又眼波盈盈的看向沈澈:“九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妍姐儿不过将笄之年,又挨得住多少板子。何况到底是mm,如果羞了,我们这内心那里能好过?”
只是她的笑,和顺得诡异。
皇后的笑语愈发动听:“九弟如许心疼弟妹,连本宫也好生恋慕。”
这话一出,殿前再次温馨了下来,皇后微微敛眉,尚且未曾说甚么,晋王妃已是勃然大怒,她五十岁高低,五官极其美好,看得出年青时候是个美人,现在她气得浑身乱颤,脸上更是青红交集:“孝悌之义、尊卑之辈你都抛到脑后去了?你敢如许与你嫂子说话,怨不得你哥哥发威起火要打你,换做是我,我也饶不了你。你你还敢叫屈,真是将晋王府脸都给丢尽了!不拘多少板子,都给我生受着,领完了板子,本身过来给你哥哥嫂子叩首赔不是,如有半个不字,我与你父王将你绑到九王府去。”
所谓打板子,是将裤子扒掉,绑在长凳上行刑,不但打着疼,心上的羞愤才是最难过。因此皇后诘责也是情有可原,顾柔嘉心中有气,尚且保持着笑容:“皇嫂这话甚是有理,四女人是尊敬人,被九王殿下命令打了板子,今后不能见人。我虽不比宗室女高贵,却也是九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我过门不过一日,就给四女人指着鼻子骂,说我待字闺中时被传出得陆将军欢心,婚后又与齐将军胶葛不休。若皇嫂觉得这话不该罚,无妨现下就下了懿旨,赐九王休妻。总归我已没了脸面,又何必再受这等闲气!”
“本日是你犯了错,倚翠乃是代你受过。”晋王妃神采冷凝,即使于心不忍,但沈妍这性子,实在应当好好管束一番,虽说沈澈的确狠绝,但唯独如许,女儿才气真正的长了记性,今后再不犯如许的错,“我说过了,犯了错就要勇于去承担能够的结果,你是宗室女、是主子,你犯了错,自有上面的报酬你担待着。本日是倚翠,明日或许是你二等侍女,后日或许是长年护你全面的齐虎,你凡是顾及他们半点,就不该再如此骄横,徒徒给他们惹来事端!”
她一派的冷酷,惹得沈澈又一次轻笑,冰冷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小脸:“就是要如此拿出气势来,本王的王妃,怎能给人欺负了去?”他声音更加轻柔,引得顾柔嘉心弦颤抖,脸上敏捷漫上红晕来,他轻笑,“她既拿姐姐作筏子,那我们就拿她作筏子。本日以后,这天家高低人尽皆知,你我二人伉俪一体,谁如果惹了你,就是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