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好了,等应下李家的提亲以后,她就再也不见顾鸿影了,也会学着不再想起他,她会成为李家的媳妇,当好李二的老婆。能像嘉嘉和九王那样的,本来就是少之又少,大家的造化分歧,她也不能无私。
“这么重的石碑无端从水里浮起来,还能立在冰面上,本来就是好事,上面另有字,莫非是上天降召?”
顾柔嘉谨慎翼翼的夹了鱼肉,闻见没甚么异味,归入口中嚼了一阵子,笑说:“是呢,鱼肉肥美,好吃得很。”沈澈只是笑,又给她剥了虾吃,虽是吃得苦涩,但顾鸿影和温含芷之间氛围呆滞已极,让顾柔嘉也没了心机,见顾鸿影又斟了酒,劝道:“哥哥,喝酒伤身,少吃一些吧。”
顾鸿影一向呆愣愣的坐在那边,听得这话方开口:“也好,且来上一坛。”他说着,又对沈澈笑,“她们俩吃不得,妹夫陪我吃几杯如何?”
一时候众说纷繁,顾柔嘉紧紧拉着沈澈的手,她现在内心很慌,莫名的惶恐,就像要与沈澈永久分离普通。正如许想着,有人蓦地大声叫着:“这碑上面有字!”
“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饶是咳得昏入夜地,顾鸿影仍然问了一句,因为狠恶咳嗽,他的声音听来瓮声瓮气的,“你真的要嫁到李家去?”
沈澈这才心对劲足,顾鸿影刚倒了酒就一口吞下,这酒不像平日里的米酒一样适口,辣喉至极,才吃出来就猛的咳了起来,连眼泪都给呛出来了,幸亏饭肆里人未几,不然指不定他给笑成甚么样。温含芷少不得给他抚背:“鸿哥哥,你别……”
温含芷身子一颤,神采蓦地发白,很久才笑道:“识时务者为豪杰,他是状元,京中不晓得多少世家贵女巴心巴肝想要嫁给他,他既然瞧得上我,我何必故作矜娇?”
“瞧你这馋嘴的小模样。”好久不见她主动要求吃东西,沈澈非常欣喜,笑着嘲弄她,他本就是漂亮得不成多得的男人,惨白的面庞上多了生机,更是诱人至极,运河边上又有官家蜜斯,三五成群的笑着,掩不住羞色。河边的渔翁只提着鱼篓给顾柔嘉挑鱼,她甫一靠近,那鱼篓里的鱼猛的摆尾,溅了她一脸的水。那水滴冰冷砭骨,顾柔嘉“哎呀”一声,忙退了几步,被沈澈护住,细细擦去她脸上的水珠,见她发中另有晶莹的水滴,当即笑了:“傻妮儿是不是要奉告我,本身被鱼欺负了?”
虽另有些着恼,但顾柔嘉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也就不再倔强着如何,只拉了沈澈往运河边去看凿冰垂钓。顾鸿影四仰八叉的躺在马车里的小榻上,那小榻算不得宽广,他如许一躺,更显得逼仄,他已经醉得神态不清,酒意发散后不免热得慌,大手胡乱的拉扯着本身的衣裳,仿佛要将衣裳剥下来。温含芷顿时胀红了脸,从速压住他的手,又羞又气:“下贱种子,吃醉了还要坦胸露肚不成?”
顾柔嘉不免悔怨不迭,只愁着不该将温含芷和李家二郎的事奉告顾鸿影,但如果不说,待水到渠成之日,只怕顾鸿影更是捶胸顿足。这傻哥哥清楚是喜好阿芷的,只是他呆里呆气,连本身的情意都弄不明白,他既弄不明白,莫非要让温含芷先行开口不成?
一行四人在京郊行了约摸半个时候,眼看邻近中午,干脆就到运河边的饭肆坐下,很多人都在此用饭或是憩息,自有小二前来扣问。顾柔嘉孕吐严峻,也只从贴身的荷包里取了酸梅来吃。小二觑着四人穿着不凡,更有个神仙普通出尘的沈澈,心知非富即贵,上来直笑:“昨夜里下了一场雪,今儿化雪天冷,几位无妨吃一杯水酒暖暖身子?小店都是上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