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说完,温怀瑾突然转头,看着顾柔嘉,已然气红了眼:“我饶舌又如何?总好过你这生性放荡的女子,仗着容色倾城,就不知勾引了多少男人!”
她一面说一面回身就去,听得她脚步声远了,顾柔嘉才重新续上茶,看着咳得小脸通红的温含芷,劝道:“别怕,你在顾家,谁也不敢欺负你。”
“没甚么意义。”顾柔嘉笑盈盈的说道,“大朝晨就听了乌鸦聒噪,给她冲冲水,也好去去倒霉。”
“顾mm要真想去倒霉,就该撵了那祸害。”温怀瑾心中极其不平,这口气却也只能撒在温含芷头上,只能佯作未曾闻声,“这有些人,天生就是防人克人的主儿,我二叔二婶那样年青就归天了,也不晓得是谁克的。我传闻,小时候克父克母的,来日必将克夫克子,是天煞孤星,到了那里都讨不了好的。晏如姐姐是吉祥之人,如此才气压得住这祸害,不然只怕连顾家都要遭殃呢。”她说到这里,转头看了温含芷一眼,“mm还是听我一句劝,趁早撵了祸害,免得害人又害己。”
“三姐姐好主张。”不想她当真打得这个主张,顾柔嘉不免好笑,当即笑着走出来,“只是有些主张,还是不要在别人家里说的好。”
焉能不知她绕着弯儿骂本身,温怀瑾脸都气得变了色,何况上一次温夫人再次提出要将温含芷带回温家,是这丫头斜喇里横了出来,将温夫人气得倒仰。温怀瑾快意算盘打得震天响,她想住在顾家,以此更多的打仗到安宁长主,以她边幅,说不准还能嫁到陆家去。现下落了空,她天然将这事尽数算到了顾柔嘉头上,加上陆剑锋在京中申明鹊起,更是对顾柔嘉示好,让她气得要命,认定这夙来没甚么心眼的小女人打压本身,就是为了吸引陆剑锋的目光。
她苛待、磋磨本身也就罢了,怎能还想毁了嘉嘉的闺誉!?
是以现在见了温含芷小脸惨白,嘴唇都微微颤抖的模样,温怀瑾心中对劲,眉梢都扬了起来,放了帘子正要出去,顾柔嘉“嗤”的一声笑起来,顺手便将杯中茶水泼到了温怀瑾脚边,春日的衣衫鞋袜都不厚,那滚烫的茶水突然泼出,很多溅在了温怀瑾脚上,烫得她抖了抖,旋即抬眼看着顾柔嘉:“顾mm这是甚么意义?!”
方才顾柔嘉一向没有开口,温怀瑾也未曾将她放在心上,但不想,她几句话出来,层次清楚,且句句在理,让温怀瑾想辩驳也无从提及。明月缓慢的上前请她出去,温怀瑾只感觉仿佛脸皮给人撕下来扔在地上踩,气鼓鼓的指着顾柔嘉:“到底是今后要做将军夫人的人,现下已然如许浮滑了,可不知陆将军晓得了你的赋性后,可还会不会对你青睐有加?”
“这话非常好笑!”顾柔嘉嘲笑连连,她本就对温怀瑾诸多不喜,遑论她现下将温含芷气成了如许,“可不知是谁进门便说有祸害,又说不是对阿芷不痛快,那你就是对我不痛快了。亏你有脸问我顾家的待客之道,进门便骂仆人是祸害,这就是你温家的为客之道?你这等客人,我顾家消受不起,明月,还不送客!”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温含芷本日咳了,唯恐一会子受寒,顾柔嘉便要亲身送她归去。才谈笑着出了垂花门,就听得藐小的说话声。现下恰是邻近中午,各处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各有各的事做,怎能够这般惫懒在此处闲谈?再近了些,则闻声是两个女子的说话声,声音藐小得几近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