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人先告状,清楚是你先讽刺我的。”顾柔嘉不平气的顶了一句,沈澈“嗯”了一声,轻笑:“还敢顶撞,该罚。”说罢,照着她白嫩的脚心一捏,那酸麻的感受便更甚了,她扭着身子,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哭腔,娇娇的告饶说:“澈哥哥、九哥哥,嘉嘉晓得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我不过在想,这只灰鸽呆得很,你何为还要令它送信?”他好闻的味道将本身包裹,顾柔嘉将脸儿贴在他的脸上,软软的撒娇,“如果它迷了路,送到别家女人那边去了,可怎生是好?你如许谨慎的人,怎会养一只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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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撅着小嘴,模样诱人至极。沈澈无法一笑,轻抚她的长发,将她抱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冷酷的声音低醇如酒:“我如果始终不来,嘉嘉如果变成了望夫石可如何是好。”
“谁要做望夫石!”顾柔嘉哼了哼,气得张嘴咬他,贝壳似的小牙齿轻咬他的肩,像是学习如何捕猎的小兽,只是她力量小得不幸,不但不疼,反倒是痒酥酥的。她又羞又恼的模样很有几分风情,沈澈抱着她,忽的笑出声来,微微俯低了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呢喃:“你可知我也想你?”
“不知陆老太太何时下山的?”顾柔嘉看着乌黑一片的禅房,欣然若失。她并不悔怨和陆剑锋申明心中所想,也想到了能够安宁长主会以为本身不识汲引,但现下成了真,她倒是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仿佛落空了甚么一样。
顾柔嘉神采蓦地一红, 旋忙不迭去掩她的嘴, 温含芷笑得肚子疼,一面躲一面笑道:“不过诈你一诈, 瞧瞧这脸儿, 是不是全招了?”
已是日薄西山,落日昏沉, 透出几分猩红色的光来, 好似山上更冷了几分。即使有些顾虑安宁长主, 但顾柔嘉想到本日和陆剑锋说的话,不免难堪了起来。哪怕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对陆剑锋说出那话后,她内心安生了很多,只是再想安然面对安宁大长公主却也是不能。
顾柔嘉身子一颤,心窝里涌出蜜一样的甜腻来,转头细细看着他的侧脸,深沉如海的眸子,英挺的鼻梁,微微抿出笑意的唇,俊美得仿佛谪仙。顾柔嘉就像是吃了酒,醉得有些迷离,小手抚上她看不见的那半张脸,悄悄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想我,就跟我想你是一样的。”
身后的落日余晖渐沉,反倒是暴露了几分血一样的猩红。
将心中积存的事说了出来, 顾柔嘉浑身都利落了起来,一觉睡了近两个时候,梦里还梦见了与沈澈相见,内心别提多欢乐了。待睁眼已然是申时,温含芷坐在她身边, 笑着指她:“也不晓得梦到了甚么, 傻乎乎的笑。”
谁知怀中状似抽泣的顾柔嘉点头,声音闷闷的透着委曲:“想你了,好想你,却不知如何才气见你。”她抬开端,委曲得眼圈儿都发红,“我不晓得如何见你,本是还在迟疑要不要来这里等你。但是你如果一向不来,我可如何办,别人会笑话我的。”
内心的大石头一刹时便落了地,顾柔嘉呼吸都透着几分舒畅。只要安宁长主未曾恼她,如此就够了。想到这里,她便多了几分逼真的笑容,落日余晖洒在她脸上,脸红红的透着几分娇媚素净:“不,是我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让小师父见笑了。多谢小师父向我转述这话,也好让我心中好过一些。”她说到这里,向了尘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