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奏折千篇一概,虽不是谁家的狗儿咬了哪家的猫,却也只是哪家的少爷打伤了谁家的小子――如此庞大而噜苏,便不再多看。
蹙眉,赫连云楚伸手取了来细看。
从不是纯澈的眸,更非清丽的心,于他,不过是仓促一瞥十来年,如花美眷,还未迟暮,便已成殇!
那凉凉的眸忽的一紧,旋即,那颗心便是再也按捺不住的气愤――南边的连连暴雨,导致多处大坝决堤,局势,已一发不成清算。
萧家是一早发觉到景象不对,哪怕领了差事也是一起慢腾腾,更在最后关隘,冒充以玩弄女子,终究瘫软床榻――那么大的笑柄,给敷衍而去,直接被罢了这公差,却也躲过这一劫――清楚晓得内幕,却并未回禀朝廷,一味任局势生长,乃至大坝多处决口,死伤无数,百姓流浪失所,几年内怕都规复不了朝气!
当下那里还顾得上纠那萧宏筹的把柄,沉声叮咛李延年找寻这几日里从南边递上来的奏表――十余份,全都零散而落,藏匿极深。
现在那边不知已成多么炼狱,多少人身处水深炽热之地步,乃至是连粮都供应不上……而这奏表上,仍旧在死力装点承平啊!
只是,萧宏筹一事,临时先放宽,赫连云楚心中阴沉之气垂垂满盈开来,也终究发觉,这事情背后,该是多么惊涛――工部,慕容家的天下,当权的乃是华怡夫人胞兄,现在掌着大周朝廷各项工程,乃至是诸多工匠,又及屯田、水利、交通等多项之权,这堤坝甫一修成第一年,竟分裂若斯……上官一族怕是不知从何而知悉――怕是那萧宏筹,也是从上官夜琉那边晓得了大抵,乃至于还未到所任之地,就已知先机,而各式躲避畴昔!
现在,看这模样,连着这奏折都被人做了手脚,乃至于他竟是现在才瞧见。
因而,与柳锦华的斗争,再不是争风妒忌,再不是比衣裳如何富丽,谁去过哪家朱紫的内院,已经变成谁能先与宫内妃嫔们攀上友情,谁能把握更多各王府内的隐私秘辛……凡此各种,已连累至二人家世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