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画不知,问道:“是么?姨夫人也许是不爱吃那么重的口味?也难怪,老是大鱼大肉的,谁都有个腻烦的时候。”
以她对柳幕才的体味,即便是送不得宠庶女入宫,也不是为了送其来送命的啊,那瑶华手中就少不了犯讳讳的东西!
柳瑶华闻言,不再说话,唇边笑意犹在,可心机却不在这宫内,跟着那蹁跹而飞的不着名的鸟,飞的很高很远。
苦笑,对司画道:“别整天瞎忙,瞧着司琴与司书都已经帮着本宫东颠西跑,偏本来你是那最聪明的,整天赖在这里,有好吃的都要与本宫抢!”
柳瑶华对其一笑:“自古君子远庖厨,闻其声而不忍食其肉,也是说的如此。现在想起以往的事,总感觉畴昔好久,恰好,也不过是这一二年间的事。”
瞄了眼早早就在屋内奉养的明青嬷嬷,以及边上的芳菲——嬷嬷与芳菲俩人点头垂目,不发一语的模样,活似石头。
自从太后下了懿旨,嘱各宫嫔妃再不必每日里晨昏定省,迟早的存候后,全部宫里实在温馨了好些光阴。
若不是明青嬷嬷见太后娘娘成日里心太重,吃,不吃不下,睡,睡不好,日渐委顿,死活央着王太医好歹给开了副药先做调度。
责怪的一句,如同给司画挠痒痒,后者傻傻一笑:“那是,谁叫您宠着啊!奴婢这是恃宠而骄嘛,要不如何对得起你这么宠惯!”
这,如何不令人胆颤心惊?!
“是啊,姨娘总说,我做那些甚么繁华锦鱼,招财进宝这些年节里的大菜,远不如那些家常的菜色好吃。”
“娘娘,早晨皇上要来,您想好做甚么了吗?”司画忍不住,开口打断这满室令人憋闷的喧闹。
明青嬷嬷,倒是思路翻转,这屋里温馨了多久,她就想了多久。
可,这经年的恶疾,连王太医也束手无策——并不是甚么大的病症,不过是不思饮食,成日里烦思忧扰。
霂菲想不通,也不敢问。
此时,芳菲低垂着头,对霂菲射来的充满敌意目光权当没有发觉。
不就是宫内出了特工么,怎的太后情感会颠簸如此之大?
也是,这向来如铜墙铁壁般鹄立宫闱的永寿宫,竟然能出个内奸,委实令人讶然。
明青嬷嬷也使不上体例了。
本来,每天都要上演一番的唇枪激辩,也被挡在永寿宫的大门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