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泠是如何找到他的?
她被泼了一身酒水,妃嫔女眷们一个个都在看笑话,而周慧帝清楚闻声这边的响动,却吭都没吭一声,育碧公主和其他郡主更是睁眼说瞎话,全都站在庄王一边。
傅皇后怒道:“那里来的狗主子,康儿贵为西宁国庄王,也是你能诬告的?”
称心还在念念叨叨:“不止育碧公主,常来宫里给碧瑶夫人存候的几位郡主,都和庄王很要好。”
就像西宁国的刘皇后,原是北齐公主,职位安定,即便太子他杀而亡,卫文帝还是不敢废掉她。
庄王昂着下巴,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薛寄素有些叫苦不迭,傅皇后大抵是想起长春阁换了一批宫人的事,想借机敲打碧瑶夫人。
回到长春阁,称心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们都欺负公主!”
快意沉吟不语,回到阁房,伏侍薛寄素梳洗,脱下被酒水脏污的夹袄,换上一套和缓的绸衣。
称心瞪大眼睛,“我明显瞥见……”
称心嘟着嘴巴,一指席位上的其他皇女:“列为公主、郡主也都把刚才的情状看在眼里。”
酒保很快送来一盒盒精美月饼,世人谈笑晏晏,分吃点心,宴席上重又规复一片歌舞升平。
傅皇后气得浑身发颤,一把推开薛寄素:“蠢东西,连句话都不会说,归去吃月饼吧!”
另一个身穿红衣、头戴红花的郡主暗笑一声:“我看不是目炫,清楚是站久了,头发昏呢!”
就连宴请各国使臣时,傅皇后都不忘给碧瑶夫人使绊子。一国以后,总在微末小事上争风妒忌,实在婚配不上她的世家贵女身份。
西宁国的刘皇后,固然不受君王宠嬖,但从始至终,都紧紧掌管凤印,未曾丢掉一国之母的尊荣。直到太子身故,她心灰意懒之下,才主动交出凤印,避入冷宫,让孟贵妃得了便宜。
薛寄素一把扯住称心,不让她再开口,“好好的中秋宴,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搅大师的雅兴,称心,还不快给庄王赔罪。”
称心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只要公主才有封号,郡主多得是,封号还轮不上她们。阿谁穿红衣服的郡主,叫袁盼儿,她是永福宫袁妃的外孙女。她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袁妃的娘家侄子,是个万户侯,长公主早逝,袁家式微了,袁妃嫌宫里冷僻,就把外孙女接到宫里养大,大师背后里都叫她袁郡主。”
称心立即点头如捣蒜:“傅皇后和碧瑶夫人干系不好,可庄王和育碧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固然他们俩经常吵嘴闹别扭,可宫里的白叟都说,碧瑶夫人想把育碧公主许配给庄王呢!”
称心好不委曲,眼里泪光闪动,不情不肯给庄王磕了个头。
可她却恰好总爱在最分歧适的场合,给碧瑶夫人尴尬。悠长下来,周慧帝对她越来越冷酷,后宫妃嫔和诸位皇女皇子,也对这位徒有浮名的皇后大失所望。
碧瑶夫人本身就是麻雀变凤凰的得利者,天然但愿育碧公主能够嫁给庄王,今后南吴国搀扶庄王登上西宁王位,育碧公主就是西宁国的皇后。公主之身,一国以后,只要育碧公主不犯下私通、叛国那样的重罪,任何人都不能撼动她的皇后之位。
碧瑶夫人沉吟不语。
如果继位的人是庄王,南吴国的朝臣如何筹算且不说,光是碧瑶夫人一个后宫妃子,就能把育碧公主强塞进西宁王室。
“另有公孙郡主,是公孙侯爷的孙女,另有傅大蜜斯,全都和庄王玩得很好。”
新帝继位十几载,纳了无数美人,但始终没有迎娶皇后。孟丞相和崔泠都想架空年青的帝王,把他当作傀儡,更加不会急着为他结婚。
薛寄素漫不经心道:“昨晚阿谁说你发昏的郡主,是谁家令媛?封号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