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殿中卧病,予我相机行事之权。四门外逆乱未平,请皇兄随我畴昔一趟如何?”
“当真有这么大功绩?”阿殷目光微亮,烛光下丽色逼人,“殿下不哄人?”
“迟延无济于事,皇兄别挣扎了——昭庆门外的摆布屯卫军中有常荀和隋铁衣,都有父皇的旨意在手,技艺更是出众。何况此中的将士,多是从东襄战事中汲引发来,身受皇恩,不会谋逆。”
永初帝卧在榻上, 听得心惊胆颤。
“殿下总算返来了,宫中如何?”杏眼中尽是担忧,声音都格外火急。
孟皇后蓦地色变,太子也是惶然看向皇后。
太子和皇后身周保护早已被冲散,站在定王跟前,已无抵挡之力。
情势显而易见。
作者有话要说: 定王哄媳妇儿的技术无师自通呐~
承乾殿前,跟着定王一声令下, 窦玄和摆布散骑常侍同时举剑, 攻向劈面的太子卫军, 身后的五百军士亦随之扑杀畴昔。火把在苦战中跌落,金戈交鸣当中,杀声四起。
怕仅凭口谕难以履行,又由魏善当场按他的口述写了圣旨,永初帝亲身盖印。
三省六部的衙署几近都在此处,夜间值守的人早已听得动静,都胆战心惊的站在窗内张望。多数人怯懦,只敢躲在窗缝前面,中书省值夜待诏的是宰相韩哲,正肃容站在檐下吹夜风。本来悬着的心在看到定王的那一瞬归于原位,目送定王一行人远去,韩哲才舒了口气,还是进门,翻了昭雪头公文,便又冥思起来。
阿殷顷刻喜笑容开,“父亲和表哥如何?父皇无恙吧?”
近在天涯的苦战, 逆贼的剑锋与他只隔着一道殿门。
“殿下这是变着法儿的说我畴前傻!”阿殷莞尔,贴在定王胸前,稍稍抬头,“那这个模样,殿下喜好吗?”
这话有些僭越了,魏善稍稍顿住,持续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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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有骁骑营戍卫, 陪在永初帝身边的却只要魏善。
“太子伙同段元杰谋逆,已被本王奉旨拿下。右神策军不知情者,从轻论处,持续反叛者,斩!”
定王将阿殷紧紧箍在怀中,“皇后和太子羁押候审,绝无翻身的能够。阿殷,这回能成事,端赖你让铁衣救下嘉德,又在父皇跟进步言,让我及时回京。以是此次,你当居首功。”
“我要见父皇……”太子声音颤抖,“父皇他必然是被你蒙蔽,我要入殿陈情!”
傍身的弯刀已经出鞘,端端方正的摆在案上。
殿外,太子的卫军已被冲散,却还是凭着股成王败寇的执念,不肯干休。
定王领命,等了半晌没见永初帝说话,才道:“父皇,宫外之事,如何措置?”
东宫做了十年的储君,就算常日的来往不咎,这番过后,也得令朝野震惊。
夜色正浓,承乾殿外皇后临风欲倒,太子跪瘫在地,满面灰败。
屋外俄然想起了说话声,她没辩白清楚言辞,却晓得那是定王的声音。心头万钧重压顷刻卸去,如深浓的乌云中漏出阳光,阿殷手按桌案,蓦地腾身而起,自案后跃向门口,在定王推开屋门的那一瞬,便站到他的跟前。她身上一袭海棠红的披风,头发亦拿玉冠束在顶心,身上劲装精干,只需一声令下,便还可挥刀杀敌,所向披靡。
是了,宫外!永初帝蓦地展开眼睛。他病中精力不济,思虑不如平常全面,加上此时疲累,经了提示才想起来——太子和皇后一败涂地,宫中这场变故彻夜恐怕就能传到外头去,承乾殿前的仗虽说打完了,外头要摒挡的还多着呢!附逆主将的家眷自要以谋逆之罪论处,暗里给太子策划策反的人,也不能遗漏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