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同众位重臣出了承乾殿,那几位相顾感喟,齐往衙署去商讨。
东宫谋逆的案子查得倒是很顺利。
定王亦陪着慢行,耐烦开解如松,承诺他明日带他去看崔忱,才让如松小脸儿伸展,跟着蔡高去习武。
谨贵妃笑着称是,问阿殷胎象如何、饮食如多么事,听统统无恙,便放心。她自嫁入王府,就只怀过定王罢了,当年有身时的辛苦历历在目,现在便颇心疼阿殷,叫定王务必好生顾问,不成给她委曲受。上了年纪的人,毕竟想着早些含饴弄孙,年纪暮年定王的遭受,不免又要叮咛定王,“等孩子出世,你这脾气可得改改。成日只沉着脸,恐吓朝臣能够,可不准恐吓孩子。”
定王把玩那匕首,将高元骁瞧了半晌,便收了起来。
阿殷随之望畴昔,透过墙上的菱花窗,就见定王立在水畔,正自张望远处。
本日他被后代围着伴随,心境甚好,见嘉德公主连声包管,便稍露笑容,叫冯远道畴昔保护,不得出半点差池。
定王“嗯”了声,在她跟前一晃,便又收归去,大步往前走,“转头扔到书房。”
他虽被称面冷情意,待嘉德公主,却非常心疼。
将近承乾殿时,两人料想以外的遇见了嘉德公主。
乃至当定王和阿殷前去季府看望季先生时,因病在家疗养多日的季先生都听到了这动静。他曾在礼部任职,于朝堂礼节法度最是熟谙,本来正跟陶靖父子议论外头的事,见着定王,当即起家道:“恭喜殿下了。”
“冯远道值得拜托。”定王亦带了笑意,“嘉德这回,总算寻得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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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架旁另有株流苏树,开得恰好,满树繁花衬着嘉德公主的斑斓衣裙,望之如画。
谨贵妃不信,叫阿殷闲时多叫定王靠近孩子,相处的光阴多了,将来便能更心疼些。这话多少有些感慨旧事,时过境迁,加上定王垂垂得了永初帝看重,谨贵妃再提起当年定王跟永初帝的父子隔阂,也自歉疚,“玄素小的时候,也是我照顾不周,让他跟皇上陌生,吃了很多苦,又养成这冷硬的坏脾气。幸亏现在都畴昔了,皇上那边病着,内心孤苦,玄素――除了朝堂的事,你也该多去陪陪他。”
谨贵妃见她爱吃,天然欢乐,又命人盛了酥酪给她。
季夫人也颇喜好嘉德公主,带两人游园散心。季先生这座宅子是他亲身画了图纸,请了故乡的工匠来建,修得非常精美,又引了死水出去,曲桥朱栏,步移景换,与都城中恢弘豪奢院落截然分歧。嘉德公主看得很风趣,见季夫人跟阿殷提及陶秉兰的婚事,两人都商讨得当真,便悄悄落下几步,自往园中清闲去了。
“儿臣明白,待会就畴昔给父皇问安。”定王报命。
德音殿虽多了来往客人,谨贵妃的日子却还是还是的过。
都城中世家高门浩繁,平素跟太子来往的也很多,崔家倒是此次谋逆中独一被重处的。撤除剥夺府中封号及统统男人官衔、女子诰命外,更以附逆之罪论处,查抄府邸,男丁十六岁以上处斩或放逐,女眷发配为奴。传闻国公爷崔成化在狱中忸捏羞愤,触壁而亡。那位攀上金枝玉叶的崔恒也未能幸免,伴同金城公主被贬为庶人,放逐六百里,瘸着腿上路,景况甚为惨痛。
阿殷遂请季夫人歇着,也不必快意跟从,自穿过垂花门走至定王身畔,“殿下如何过来了?”
那夜附逆之人当晚便被捕了下狱,其他的人亦连续被查办,刑部和大理寺量刑措置,经与常钰、定王及二位宰相商讨后将终究议定的惩办奏报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