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便是他自讨败兴了。
定王没有辩驳,跪伏道:“儿臣自知有罪,愿领惩罚。”
“想得很清楚,多谢高将军挂怀。”阿殷安然浅笑,“若无他事,告别。”
“儿臣自知罪恶,愿领受任何惩罚,却并不悔怨。”他缓缓开口,再度伏地施礼,“陶殷是我请礼部出面娶的侧妃,固然位分不及,儿臣心中却当她是老婆。伉俪之间,哪容第三人涉足?父皇如有调派,不管文策或是战事,儿臣毫不踌躇,哪怕拼了性命,都会用心去办。唯独这件事,儿臣不敢从命,恳请父皇谅解儿臣苦心。”
说定王虽有杀神的冷厉名声,实则勇武过人,器宇轩昂,是很多都城贵女的梦里郎君,高相府上的那位高妘也不例外。传闻她曾在佛前许愿,愿为定王妇,诚恳祷告,恰好定王看中的倒是他府上的女司马,叫这位相府令媛悲伤。还传闻高妘为了引得定王的主张,曾向那位女司马请教马术,被女司马看破她心机,怕她真被定王看重,决然回绝。更有传言说高妘久慕定王之名,是高夫人特地哀告了皇后赐婚,现在固然被拒,却还是不断念……
“季先生一贯高慢,怎会俄然认了此事。那日有旁的事催着,朕未细问,你且照实说来。”
他同常荀抱拳打个号召,面色很有些丢脸,道:“陶司马,有件事想要就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父子两人冷眼相对,永初帝不开口,定王也没突破沉默。好半晌,永初帝才道:“朕倒没想到陶靖竟会生出那般女人,叫你如此沉迷。季先生认了她生母做女儿?”
而在上首,定王倒是格外沉稳,乃至在永初帝那一声痛斥后,连方才的那些许敬惧都消逝了。
这头有条不紊的提亲施礼,因端五永初帝的一句话,永安王玄夷的婚事也开端筹措。
永初帝的肝火在斥责太子时已泄了很多,只是面上实在挂不住,便只冷哼。
永初帝面色已无笑意,俯视跪在地上的定王,“你是要抗旨?”
甄妃哪能不知其意,当即微浅笑着点头。
这便是要刨根问底的意义了。
她不记得宿世定王即位,不记得宿世的结局了吗!
“领惩罚,领惩罚……你当朕真是想惩罚你!”永初帝恨声,“朕之前虽忽视了你,却也晓得你的本领。你要娶侧妃,娶谁都行,朕也未曾禁止,连礼部的仪制也不顾了。可这王府的正妃该如何用,你莫非不晓得!朕统共就三个儿子,你还要添堵。陶家那女人当然不错,当个侧妃照顾着也就是了,却又碍着高家甚么事!累得我还需为你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