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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脑筋有些昏沉,就连呼吸都不顺起来,她伸指揉着双鬓,“殿下,现在去哪?”

夏青内心惦记取铜瓦山的事情,方才也只是依例安排,并未考虑阿殷的女儿身份,听得定王提示,当即讪讪的,“是末将粗心安排不周,殿下恕罪。营外不远就有农户,末将也常烦劳她们,末将这就叫她们过来帮手。只是女郎中不好找,营中只要军医,恐怕还要到十里外去请。”

这张脸看着有些熟谙,阿殷想了想,明天受寒后脑筋昏沉,模恍惚糊看到那位虎关都尉夏青,此人跟他长得倒是有些像,大抵就是夏铮了。只是少年人风华正茂,脸型不像夏青那样刚正,倒有点圆,英挺端倪嵌在中间,且身上带点沉寂的墨客气,便成上乘之姿――不过比起定王和陶秉兰,这面貌就显得略有点寡淡了。

山风呼呼刮过,她昂首看着定王,那位正俯身打量上面的情势――云层垂垂的散了,又有月光漏出来照在山崖,崖璧虽峻峭,倒是层层相叠而上。上山时腾挪腾跃,每回不过丈余的高度,以是在险要之处,只能谨慎翼翼踩着极逼仄的处所前行。往下时天然不能再往逼仄出落脚了,幸亏这回不限丈余的高度,凡是节制好了力道,跳个两三丈也不成题目。

“家父是金匮都尉,一贯与令尊交好,曾多次提过这虎关的事情,夸校尉年纪虽轻,本领倒是不小。”

模糊记得她头发湿漉漉的披垂在肩头,像是新出浴的模样,令民气中轰然。

她勾唇笑了笑,乌黑的头发被水渗入,湿哒哒的垂在腻白圆润的肩头。

那种表情,是这么多年从未曾体尝过的柔情。

未几时热水送来,从外头叫的两位年青农妇也到了。那两位常会做些这等小事换点银钱使,自是非常殷勤,“我们服侍小将军沐浴么?”

这般一解释,夏铮欣喜之下,当即笑了起来,“本来你是陶叔叔的令媛!我也常听陶叔叔提过他膝下的龙凤胎,本日终究有缘相见,实为幸运!”双手抱拳,神态中便多几分朗然与靠近,“传闻你昨日受寒,可都好了?”

定王感觉这很荒诞。

内心又愁又愧,阿殷苦大仇深的盯着那碗汤药,心下一横,拿过碗咕嘟咕嘟便灌了下去。苦涩的汤药味道充满在口中,她乃至连气都不敢换,丢下药碗,取过中间的净水便漱口。这中间行动非常迅捷,仿佛刚喝出来的是□□,若不从速漱出来,便会蚀了唇舌似的。

因连日劳累,明天又跟夏青商讨剿铜瓦山匪贼的事,昨夜定王睡得格外沉,梦境便恍惚而断续。梦里不知身在那边,有人站在他的身边,恍忽的梦中虽看不清她的脸,定王却万分确信,那是他的侍卫阿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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