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手足的事情太子或许不会做,但要说教唆跟定王越走越近的高相,斩鉴定王根重臣的干系,太子一定没有这个心机。定位所说鲍安的事非常可托,若关于高妘的流言,乃至凤凰岭的推落斜坡的事当真是太子的手笔,太子的用心确切可爱,也确切不识大抵。
前半句话甚合永初帝情意,后半句却叫永初帝沉吟。
太子只好战战兢兢的将剩下内容看完,那手竟自微微抖了起来,叫那纸笺收回抖索的声响。太子也觉出马脚,忙扔动手札,伏在地上分辩道:“父皇明鉴,这信是有人假造诬告儿臣,儿臣绝未做过这些事!儿臣……儿臣敢以性命包管!”说着昂首觑了定王一眼,想说甚么,却又忍下了。
“混账!”茶杯紧随而来,在太子面前的金砖上摔得粉碎,温热的残茶溅在太子脸上。
太子被他俯视逼问,掌心竟自沁出了汗,面上也不自发的垂垂透露惊骇。
将近三十岁的人不住要求认错,永初帝的肝火终究稍稍消解。
太子久得天子偏疼,虽也常受责备,却都是永初帝的教诲,从未见过永初帝如此起火。
定王见永初帝摆手表示他退下,也不再逗留,施礼辞职。
永初帝已将封伦的招认手札前后看了三遍,面色亦越来越沉。
永初帝稳坐上首,“你不认得信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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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按着地上冰冷的金砖,冷声道:“莫非你感觉,这些指认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