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里肯认,当即道:“儿臣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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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太子踌躇了下,道:“不熟谙!”
太子被他俯视逼问,掌心竟自沁出了汗,面上也不自发的垂垂透露惊骇。
起码作为国之储君,为一己私利而对相府脱手,实在不分轻重。
定王拱手,是惯常的冷肃态度,“儿臣以为,不成全信。”
永初帝抓过魏善奉上的新茶杯,喝茶静气,太子便屏住呼吸持续跪伏在地,大气也没敢出。
父子二人,一坐一立,皆是神采冷凝。
从最后的平静到惶然,再至此时的心惊,太子的面色已然显出惨白。他身在东宫,天然晓得以储君身份勾搭江湖暗客是多令人不齿,乃至在脱手之前,已经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会承担的结果——这两件事,他还承担得起。只是,封伦竟然会在暗中打通剑门的人刺杀定王,还将任务推辞到他的身上?
“我记得你方才说,是受人蒙蔽?”永初帝虽上了年纪,心机却还是机灵。方才太子情急之下承认高家的事情,他虽觉话里不太对,大怒中却得空细辨,这会儿沉着下来回思,便觉出蹊跷来。
——刺杀手足的事情太子或许不会做,但要说教唆跟定王越走越近的高相,斩鉴定王根重臣的干系,太子一定没有这个心机。定位所说鲍安的事非常可托,若关于高妘的流言,乃至凤凰岭的推落斜坡的事当真是太子的手笔,太子的用心确切可爱,也确切不识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