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还是面无他色,“我二十五。”
说着便说到现在,她也不晓得周家如何样了,只晓得周安良被州学除了名,没了生员的身份。说到前几日周放心到铺子上找她,求她上王府求个情。她说:“这事儿本就是她们丧知己,占了我家宅子不敷,还撵了我爷爷。这会儿却也有脸返来求我,我是好说话的人么?便除开我与他周家的仇怨,那周安良的脾气,也不是能仕进。倘或他得了一官半职,另有下头老百姓日子过么?”
“这里另有旁人?”韩肃冷着面儿出声,又问了遍,“王爷与你说了甚么没有?”
苏太公又拾起筷子,“还不是王爷帮我们出过甚,他当我们能求个情。我就跟他说了,咱家跟王府早没干系了,他偏不信。说我们一日不帮着捞出你师兄来,他就日日上咱家来候着。”
苏一内心有贰言,转头看韩肃,“王爷……老么?”
韩肃领了命,带着苏一绕了王府边侧的巷道,往背面去。苏一谨慎翼翼的,尽管踩着韩肃走过的处所走。她怕一不谨慎,再滚坑里了,还得费事他捞起来不是?
“他来找您做甚么?”苏一嚼着嘴里的小青菜,咽下去问。
“二十四了,如何不老?”韩肃道:“身边儿也没人管着,老迈不小了还单着。早些时候大庆殿里那位还几次三番要与他指婚,都叫他拒了,今后也不管他了。”
吃完了饭,她便先回房换了身衣裳,擦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拿下头上的金花钿头,出来洗了碗筷清算了一番。以后便是添水烧起灶,梳洗一气,也便爬去床上歇着了。
苏一念着苏太公老叮嘱她远着王府的话,这会儿瞧着他对王府甚为有定见,忙若无其事换了话说:“我说王府也还好,王爷没那么坏。另有早前我那一身伤,不是叫王爷的侍卫打的,是自个儿摔的。”
“我也思疑呢。”苏太公道:“只是前几日你师兄去王府上偷这秘册,叫王府给抓了,这会儿还扣在那边呢。”
苏太公哼哼喘了两口气,“王府帮我们出头那会儿还觉挺好,端的是彼苍大老爷。厥后你在王府惹了一身伤返来,眼下你师兄又折里头了。看来,那王府真与咱家八字犯冲。也不知你师兄还出得来出不来,你师伯明儿还得来找我。”
苏一夹了块豆腐,“青菜小豆腐凶险甚么……”
碧波桥离咸安王府不是很远,这么腿着归去也不过两刻钟的工夫。
这般想着,又想起小白的名字,自顾笑出声。笑一气拉上被子,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那还怪人捕么?”苏一接话就说。
苏太公又点头感喟,也不想说道她惹她不快,因说:“那再让冯嬷嬷各处探听探听,多相几个罢。”搁下这话,又拿内心憋了一日的话来问苏一,“传闻咸安王府里有本武功秘册,叫《龙渊剑法》。只要人练了,便可再无敌手,天下第一。一一你之前与他们相处了一些日子,晓得不晓得?”
王爷路上问她些小时候的事情,她便七零八碎地说了一些。爹娘走之前的事大多没甚么印象了,以后印象最深的便是苏太公日日教她练把式。那段日子确切辛苦,几乎就没撑下来。苏太公本意是怕她一个女人家没爹没娘的遭人欺负,成果厥后她却成了旁人丁中的泼妇。因苏太公非常悔怨这个事儿,说本身美意却办了件好事儿。
“师兄?”苏一把筷子插在饭碗里,昂首看苏太公,“我不过就陶小祝一个师哥,他叫王府抓了?还因着去偷秘册?这不能够啊。”
苏一哀哀,瞧着这事儿是解释不清了。可又转念一想,解释清解释不清也都没甚么要紧。反正王爷和她爷爷不会再有甚么交集,她爷爷感觉王爷好不好,也没甚么干系了。是以也不再说这个,只又问了她那不知那里冒出来的师兄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