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黄金台 > 13.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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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如何说,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情面油滑这方面傅深自愧不如,倘若两人位置对调,他自问做不到严宵寒如许全面。

严宵寒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超出肖峋走进房间,态度天然地问:“谈完了,要送客?”

傅深皱眉:“……那是我的杯子。”

严宵寒从傅深面前把他的杯子抄走,笑道:“多谢侯爷体贴。”

本日严宵寒上朝之前,怕有人冒然上门、打搅傅深养病,特地叮咛来客一概不欢迎。肖峋在严府吃了好几次闭门羹,终究历经千难万险见到了傅深,现在的确是身心俱疲。恨不得扑到傅深面前哭一场。

他裹着一身秋夜清寒,站在夜色里,像被一层樊篱从人间隔开了,剪影仿佛有种难言的寥寂。

严宵寒主动退出,把这一处空间留给二人,临走前还替傅深倒了杯茶暖手,趁便似笑非笑地睨了面带菜色的肖将军一眼。

肖峋眼睁睁地看着严宵寒把轮椅推到劈面,俯身在傅深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姿势密切,很有点耳鬓厮磨的意味。

“将军,”他上前对傅深道,“其间事既已暂了,请将军回府疗养,马车就在门外等待。”

“没甚么,”傅深道,“严兄,我……”

“找你的。”严宵寒抽出傅深手里的羊毫,说完转头对内里的人叮咛道:“请他出去,侯爷这就畴昔。”

“将军!”肖峋“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秋河灿烂,夜空阴沉如洗,严宵寒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指尖拈着几粒细碎残花,半阖着眼想事情。

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严宵寒。

肖峋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掐了一把本身的大腿。

好久以后,正厅门被人从内里翻开。肖峋瞥见他站在院里时较着一愣,脸上立即闪现出猜疑之色。傅深清楚隔得更远,但架不住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严宵寒,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悄悄一碰,又像两尾游鱼一样各自滑开。

傅深:“……”

严宵寒明显曲解了他的意义,悄悄一笑:“北燕军两位妙手在此,严某焉敢冲犯。”

这两天他看傅深的态度,对方仿佛成心分化他和元泰帝之间的联盟,却没有表示出更进一步的拉拢企图。傅深仿佛另有筹算,可他眼下这个全无行动才气的模样,又不像能搅动风云,翻天覆地。

脚步走动间,寒气劈面而来,傅深内心有点不是滋味:“你在内里站了多久?”

“……正厅处所大,烧着炭也不如室内和缓……穿戴,别耍赖……”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俄然传来下人通报:“老爷,北燕肖峋将军来访,正在门外等待。”

傅深略一点头,气度沉稳,看起来非常波澜不惊,仿佛赐婚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乃至另有点……乐在此中?

肖峋俄然有点明白为甚么严宵寒在朝中的名声会那么差了――传闻他跟傅深每一次吵架,不管是输是赢,第二天全都城的风向都是“朝廷喽啰又在残害忠良了”。

明天他带人直奔城东杨树沟寻觅“王狗儿”,却只找到了两间人去楼空破草房。适逢天降大雨,他们被困在村里,王家屋后养的一条大狗狂吠不止,肖峋感觉不对,便任由那狗叼着他们的衣服,在它的引领下来到村后寿华山上。三小我一向折腾到半夜,终究深山里发明了王狗儿一家的尸身。

“我看你是冻傻了。”傅深嗤道,把桌上热茶往他那边推了推。

“豹韬……”傅深喃喃道。

更何况,他手足上另有一副名为“道义”的铁镣。

傅深脸上的笑容完整褪去:“你想囚禁我?”

肖峋表情庞大地看着他们俩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不,针锋相对,要不是凭着对傅深多年的体味,晓得他没有那方面爱好,差点都要觉得他们俩假戏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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