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黄金台 > 53.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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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初傅深只是一时髦起,想低调地陪着严宵寒走完这一趟差事,没想到出门撞鬼,碰上这糟苦衷,让他想置身事外都难,也不晓得他这是纯真的点儿背,还是天生的繁忙命。

“你感觉那‘恶疾’是不是瘟疫?”傅深道,“如果真的有瘟疫,村民未免也太安静了。一旦瘟疫大范围传播开来,死一村都是轻的。”

傅深听了这话,又重新闭上眼睛,只是这回没睡着。过了半晌,房中灯烛燃烧,帘帐落下,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紧接着身边床榻微微一沉,严宵寒翻身上床,行动很轻地将他往怀里一拢。傅深闭着眼睛用指尖勾了下他的手背,就听严宵寒在他耳边低声叹道:“有个风吹草动你就醒了,如许轻易伤神。”

就像那一晚的景象重演,先是祠堂方向亮起几盏灯,接着各家各户都提着灯笼出门,逐步会聚成一条光带,沿着村中巷子蜿蜒前行,正朝河边走来。

傅深牙疼似的地吸了口气,两人做过那么多密切的事,他却被这小后代一样的牵手体例酸倒了。但是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他竟然没有甩脱,就这么任由严宵寒拉着,直到村民走到河边,将那花车放到河边空位上,摆开一地生果祭品。

严宵寒能对处所官员的思路一猜即中,估计本身也朴重不到哪儿去。之前傅深说这话时,他不免会被轻微地刺一下,这回却像是真正放下了多年芥蒂,变得磊落开阔起来,很有点宠辱不惊的意义。

傅深惊诧道:“本朝早就绝了河伯祭奠,改祀水官和龙王,如何这帮愚民还敢拿人填河?”

傅深让他轻浮的无话可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闭眼随他去了。他在脑海里渐渐地梳理这些天来的事,先是京中连发命案,再是荆楚粮税减收,严宵寒在溪山村中药,邝风县秋夜白众多……这一系列事件的关头点。全落在这前所未闻的“秋夜白”上。

傅深眉头一跳。严宵寒道:“宁肯错杀,不成放过,管它是不是瘟疫,全数毁灭才气永绝后患。村民们都晓得如果此事鼓吹出去,他们全村人都难逃一死,以是才死死瞒着,不敢报官。”

他浅笑道:“我再撒一回娇,你还受得住吗?”

严宵寒笑而不语。

“德行……”傅深大腿肌肉猛地一紧,“哎,手往哪儿摸呢?”

落日西下,倦鸟归林,地步里劳作的村民连续回家。严宵寒与傅深站在半山腰,恰好能够俯瞰整片村落。

严宵寒悄悄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嗯。不怕。”

手背俄然传来一阵暖热,傅深握住他的手,看似漫不经心肠随口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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