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的冤魂仍然没有放过他们。
严宵寒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
变故产生在客岁春季。有一天，村里来了个游方羽士，因路遇大雨，无处遁藏，便到村庄里来借宿。村民热忱地迎他入内，让他住在村中的空房里，还送了茶饭接待他。
有过一番死里逃生的经历，那妇人对溪山村已再无眷恋，有问必答，将村中秘辛倒了个一干二净。
“压根不是甚么厉鬼索命，就是瘟疫。或许是因为凶犯都沾了那道人的血，以是才得了一样的病，又感染给了村里其别人。”傅深冷冷隧道，“因果循环，自作孽不成活。”
村民们终究开端慌了，但是逞凶杀人，谋财害命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包庇者也要连坐，村长不敢报官，只好调集宗族耆老共同商讨。有个会请神的族老在祠堂做了一场法事，请来田氏先人附身。“先人”称村民见财起意，暗害性命，枉死冤魂不宁，化为厉鬼索命，此为天罚，为恶者当赎其罪，虎伥者需停歇痛恨。
道人通些药理，一眼看出他这模样是秋夜白而至。但是犯瘾者家中无钱买药，村里固然种了秋夜白，但制药也需求时候，那道人受了村民恩德，心生怜悯，转进内间不知鼓捣了些甚么，出来时拿着一个纸包，包着一些细细的棕色粉末，让他们临时拿这个用以代替。
说完，回身与严宵寒走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六合间夜色无边，唯有这破庙里亮着一点贵重的火光。
或许是从他们无声的等待中感遭到了美意，过了一会儿，那妇人哭声渐止，抬起通红的眼睛怯怯地打量了二人一遭，跪着朝他们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大恩大德，无觉得报。”
两人谁也没出言禁止，沉默地听着她悲切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