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端文生生从他不紧不慢的话入耳出了一股杀机,不由得背后一寒:“云平兄,你的意义是……傅深与段归鸿勾搭,意欲谋反?这但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他何至于此?”
傅深远征西南已有三个多月,严宵寒倒是不担忧他的安危, 只是感觉想得慌。分离冗长, 相思煎熬, 在金陵时已尝够的滋味, 现在又要转头重新尝过,也就是他耐烦好, 明智尚存, 不然还管甚么长治帝, 早下撂挑子千里寻夫去了。
管家一头雾水,但是拗不过他,只得出来回报薛升,没过量久郑端文将那青年领出去,附在薛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薛升神采讶然,半晌后转向那青年,还算客气地问道:“下人失礼,公子勿怪。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临行前一天, 他与魏虚舟等人交代完公事, 回家坐在廊下, 看下人们忙进忙出地清算行李, 游手好闲又百无聊赖地盘弄身边一从乌黑的绣球花。天涯的夕照洒落一地金光, 严大人临风叹了一声,总感觉本身再这么下去,一开口就要吟出诸如“斜晖脉脉水悠悠”之类的词句。
隆冬将过, 溽暑渐消, 为预备长治帝玄月下江南,严宵寒被指派先行赶赴金陵,安排行宫防卫等一做事件。
手札是和军报一起传返来的,因为会有被偷拆的风险,傅深不能直陈心境,以是就用这类体例,给他送了一封“雁书”。
“本日下午,信使从西南带来军报,雄师已在城外驻扎一月不足,两边却未曾比武摸索,靖国公在军报中写,段归鸿多次派使者到驻地求见主帅,他过些日子要与西平郡王面谈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