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深思半晌,便也点了点头。
楚燃眯起眼睛,望着一片阴霾的天涯,忽见一道微光穿透厚沉的云层直射而来,刚好洒在夜楚郁的玄铁的盔甲上,给他身上裹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耀如天神,莫能直视。
该死的巫越军,究竟在耍甚么把戏呢?
见他又要跪在地上,楚燃忙伸手禁止了他,“智囊不必多礼……”
楚燃自发毫无胜算,但在部属面前,还是要拿出“二百五”的精力,当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巫越国兵马虽多,却不过乌合之众,十万兵马,已经绰绰不足!再说,北边穹傲国来犯,皇上带着二十万精兵御驾亲征,与火线碧水城五万军马汇合,也不过二十五万多人,对抗穹傲国的三十万铁骑,实在胜负难料,以是我军必须早日击退巫越国,驰援北边!”
“以是,末将以为……咳咳……”韩云刚说了几句,却咳得更加短长,脸上的赤色也逐步褪去,如白纸普通惨白,
敌军的行动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庄子在清闲游中曾言,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彼苍……
本来信誓旦旦扬言在今晚拿下沂水城的敌军,一看楚燃俄然领着雄师杀来,不知楚燃究竟带了多少兵力前来,只感赤焰国将士以一敌十威不成当,久战怠倦的守军见救兵杀来顿时军心大振,打起十二分精力杀向敌军,敌军一时候民气惶惑溃不成军,趁着浓厚天气的讳饰下,草草的出兵回营了。
“韩统领?韩统领!”楚燃吓了一跳,赶紧将韩云扶了起来,一边拖着他向内里走去,一边喊着,“来人啊!快传军医!”
“韩统领,你没事吧?”楚燃见状,赶紧伸手扶着他,将他按到椅子上,韩云感觉于礼分歧,对峙要起来站着。
“炎王夜楚燃听令,巫越国胆敢倾犯西疆,朕封你为镇西大将军,领兵十万击退敌军!”夜楚郁的雄浑的声音,在恢弘的检阅场伸展开来,无上的帝王之威,显得辽远又悲壮。
“咳咳,末将韩云拜见将军……”这名叫寒云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身着一袭蓝色浅衫,皮肤略带病态白净,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走。
夜楚燃自小就与巫越邦比武,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腕暴虐,毫不包涵,在巫越国之军中素有冰脸阎王之称,几近是灭亡的代名词。
可贵是因夜色太暗,分不清敌我吗?
第二日,沂水城。
楚燃迎上他的微寒的目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肯再气势上输给他,夸口道,“皇兄虽领精兵二十万,但穹傲国的铁骑可不像巫越国的乌合之众,他日我定当班师返来,让皇兄刮目相看!”
到了攸关存亡存亡之际,夜楚郁竟还是不放心她,真是让人一阵心寒。
都是行军兵戈之人,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楚燃便在不再多礼,干脆利落的坐下,正色道,“不知沂水城现况如何?”
约莫过了半刻钟,点兵封将之事,方才宣布结束。
黑压压的乌云在空中翻滚,覆盖在七尺之高的阅兵台,夜楚郁一身玄铁乌甲,身后血红的战袍当空飘袂,冷峻的面庞上一派肃容,鹰眸微敛俯视着众将士,那高高在上的傲然英姿,仿佛神砥鼎立在六合之间,浑身披发着非常的严肃,让人不由自主的俯身称臣!
以十万对抗三十万?
韩云深知赤焰国之难,面对穹傲国如许的霸主,别说是二十五万兵马,就是六十万兵马,恐怕也难以取胜。赤焰国面对两国围攻,贰心中并无克服的掌控,却还是强挤出一抹笑,不肯拂了楚燃的美意,打气道,“将军威猛盖世,在将军带领之下,定能击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