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韩威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发起道,“将军风尘仆仆,不如在此稍做歇息,有甚么事情明日再议。”
庄子在清闲游中曾言,北冥有鱼,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绝云气,负彼苍……
楚燃一颗炙热之心,仿佛被一盆凉水浇熄,顿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当真再听。
现在,他就如同冬眠好久的雄鹰,急欲振翅高飞,直冲万里长空,想要与天争高,傲视天下百姓!
本就站在前面的楚燃,赶紧快步走到前面,单膝跪地以示尊敬,低着头朗声道,“末将在此!”
敌军本日才退,想必不会再来。
搁在两人之间的,只要一杯清酒微漾,却更似隔着千山万嶂,永久都超越不了!
为了韩云的性命,更加赤焰国的将来!
韩云看似一个公子哥,这从命号令的架式倒和他爹一模一样,当下正襟端坐,一动不动的。
楚燃轻叹一声,即便忧心忡忡也不稍皱眉头,暴露一副平静自如的态度,沉声道,“本王心忧沂水城,先带三千人马,其他七千人马随后就到,智囊不必忧心。”
夜楚郁御驾亲征,正顺了夜楚邵的情意,今后独揽朝政,作威作福。但夜楚郁何其聪明,怎会任由夜楚邵专政,决计留下来了周云鹤和郑猛两人,一者在朝政上管束夜楚邵,一者在兵力上压抑夜楚邵,让他前忧后患放肆不得作!
一时候全部校兵场响起如雷般的吼声,似要六合为之忠君报国豪情震惊!
以十万对抗三十万?
跟着夜楚郁的一声号令,顿时万军举起长枪呼应,抬头齐刷刷高喝着,“天佑赤焰,我军必胜!天佑赤焰,我军必胜!”
而后,耸峙在阅兵台的战鼓,在木槌“咚”的一声重击下,收回了厚沉而滞闷的响声,似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宣布着雄师将行。
再说,他们兵力不敷。
楚燃暗自咂咂舌,想从夜楚郁冷峻的面庞上看出一丝端倪,却见他神情严厉,刚毅的脸上一片安然之色,涓滴不见任何的戏谑。反而是那对深潭般的黑眸带着寒意,谛视本身无波无澜,说不出是信赖还是思疑。
楚燃深思半晌,挥手遣退众将,“本将晓得了,你们先下去吧。”
十年之间,毫无实权的夜楚郁,以迷恋美色掩人耳目,以碌碌有为积储气力,内敛而不露锋芒,避其锐气而修身心,现在却站在高处傲视世人,如同顽石一夕之间化为美玉,大放异彩,夺人眼球。
不知巫越国和穹傲国事否暗中缔盟,两国竟都对外宣称起兵三十万,几近同时打击赤焰国,巧得不能再巧。
楚燃深思半晌,便也点了点头。
以后,夜楚郁又将郑猛汲引为左前锋,将司空煌提封为右前锋,十足归于她的营下。
如此紧急关头,*裸的挑明“弱势”,真不知他安得甚么心?
“炎王夜楚燃安在?”一道降落磁性的声音,划破冰冷呆滞的氛围,有力的穿透全部检阅场,几近震透人的耳膜。
韩云眉头轻蹙,面露可惜之色,沉声道,“沂水城得失,事关赤焰国存亡。微臣不敢粗心,用尽体例击退敌军,虽守城三十多天,但无法敌军数量庞大,我军三万将士也早折损普通,幸存者也多身负重伤,有力再战。”
站在一旁的韩威,似是看出楚燃的迷惑,赶紧出声解释道,“微臣共有七子,三子从小短命,三子死于疆场,现在只剩季子一人,自小体弱多病,没法上阵杀敌,微臣便令他从文,饱读天下兵法,调兵遣将以退敌军,为我赤焰国效力。”
为解沂水城燃眉之急,楚燃一起马不断蹄,日夜行军风餐露宿,足足将一个月的路程缩减成了半月,终究在日暮时分赶到了沂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