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有些不平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先生不是也扣了人家二两多银子吗?”
谭大夫回了他一声冷哼,呵欠连连地回后宅补交去了。
谭大夫比他沉得住气,呵呵地笑了两声,“这位爷谈笑了,我们医馆夙来童叟无欺,对来看病的人都一视同仁,又怎会难为她一个妇人?”
谭大夫赶快笑道:“小人没别的意义,只是见王爷为了我们清阳府的百姓日夜劳累,实在是辛苦之极,恰好家中收藏了一棵老参,就劳烦您带归去给王爷补补身子,权当我们做子民的对王爷的一点情意。”
洗墨无法,只好把事情的后果结果讲了一遍。沈长浩听完放声大笑,“借券?王爷,真有你的,这如果让都城那帮王爷郡王们晓得了,不说破嘴才怪呢!”
洗墨岂会听不出他这是嘴硬,赶快表忠心,“主子放心,我已经敲打过医馆的人了,他们不敢随便胡说。不过那两个也不是甚么好人,看他们跟我说话躲躲闪闪的模样,必定是剥削了那位大嫂的银子,早晓得我们就该先把银子兑出来。”
叶知秋斜了他一眼,“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吃一次药就能治好病了?你们医馆给别人看病也是这么对付了事的吗?”
“在呢,在呢。”小厮抱着银子,堆着满脸的笑,“王爷的东西金贵,我家先生唯恐磕着碰到,稳妥起见,就带回房中锁进了柜子,绝对丢不了,爷尽管放心……”
“你嘴上心上搁的,除了女人就没别的了吧?”洗墨拍掉他那摧花无数的狼爪,取出那块玉佩来递给凤康,“主子,玉佩我给你赎返来了!”
面前闪现出叶知秋那张冷嘲热讽的脸,凤康心中的烦躁又有上升的趋势,冲他低吼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小厮被她一句话堵得脸上更红,有些恼羞成怒了,语气又倔强起来,“那也不能让你们白睡,归正钱我已经找给你了,你们从速走,如果迟误了我们的买卖,谨慎我报官!”
内心衡量一番,赶快将昧下的银子取出来,扔在榻上,“拿上快走吧!”
小厮急了,“你少血口喷人,府衙的大老爷才不会听你胡说八道……”
小厮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吓了一跳,赶快迎上来,“哎哟,爷,曲解,曲解,小的不晓得您这个时候来,一不谨慎就吐您身上了。真是对不住,小的给您赔罪了!”
“不消擦了。”洗墨嫌恶地避开去,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他,“我家主子的玉佩呢?”
“那就好。”洗墨扫了他们一眼,回身往外走去。
看到玉佩,凤康内心莫名躁郁。沉着神采接了,也不挂回腰上,顺手塞进袖袋里。
洗墨掩下眼中的绝望之色,“没甚么事,走了就算了。”
小厮忙讳饰,“没说甚么,我说我今后说话会谨慎一点儿。”
洗墨点了点头,四下扫视一番,没看到叶知秋和虎头,便问道:“那位大嫂走了吗?”
洗墨一脚迈出去,被他一口唾沫啐了个正着,顿时怒了,“你说谁倒霉?”
“他不听也没干系啊。”叶知秋满面笑容,"归正我回家也事干,就在你们医馆门口帮你们免费做做鼓吹,告白词我都想好了:伴计脑残,老板疯了,谭记医馆吐血大甩卖,一碗汤药只要五两银子,喝了清热解毒,去寒消暑,包管你有德的缺德,没德的更缺德!”
他这么早赶来,一方面是想尽快取回凤康的玉佩,另一方面也是想再见叶知秋一面。他特地多带了十两银子,筹办送给她。固然不晓得她和主子之间产生过甚么事情,可他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甚么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