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墨也认出杨顺了,唯恐自家主子扯上性命官司,吃紧忙忙地跑了过来,“主子,快罢休,被你这么掐着,他如何回你的话啊?”
被他这一提示,凤康也认识到急怒之下犯了个弊端。因而松开脖子,改抓衣衿,“她呢?”
冷不丁见这位大哥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连他这个旁观者都曲解了,也难怪王爷这个当局者会冲冠一怒了。
杨顺之前就听他一口一个大嫂的叫,也没往深处去想,老诚恳实地答道:“我不晓得,我也挺长时候没见着她了。”
燕娘手忙脚乱地抢过来孩子护在怀里,哆颤抖嗦地望着那浑身寒气、高不成攀的人,故意替丈夫讨情,却齿颤舌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娘这会儿才醒了神,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将妞妞拉到身后,又面如土色地叩首,“这位大爷,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没做过啥负苦衷儿。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家孩儿她爹吧。
洗墨听他们一个问得不清不楚,一个答得稀里胡涂,忍不住插话,“就是你家大嫂啊!”
“我问你她呢?”凤康死力压抑着怒意,反复着本身的题目,“你为甚么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她如何了?”
“甚么?”凤康惊诧地张大了眼睛,“这么说,她不是你的……”
“她爹,这……这多银子,可咋花啊?”燕娘冲动得两手颤抖。
等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消逝在街角,杨顺一家人才有了反应。
洗墨更是目瞪口呆,“那……阿谁孩子是……”
凤康失态地张大了嘴巴,很有种风中混乱的感受。
杨顺一点一点地蹭到燕娘和妞妞跟前,用身材护住她们,赔着谨慎问:“王爷,这位小官爷,你们如果没啥事儿了,能让我们走了不?”
杨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谁……谁啊?”
凤康双眉斜立,两眼冒火地瞪着杨顺,“说,你把她如何了?”
杨顺被衣领勒得连声咳嗽,顾不上回话。
杨顺固然有膀子力量,可也比不得他这个习武之人。冒死地拉扯了半天,也没能将钳住脖子的那只手撼动分毫。两眼突胀,喉咙里收回支离破裂的“呃呃”声。
洗墨越听越不对劲,赶快打断她,“这位大嫂,你跟公爹住在一起?”
燕娘固然不晓得是如何回事,还是共同丈夫用力地点了点头。
“王爷给了,你们就拿着吧。明天真是对不住你们了,都是曲解,但愿你们不要往内心去。”洗墨急着去追凤康,仓促放下几句话,就牵着马一起小跑地去了。
“孩子?”杨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啊,你是问虎头吧?那是她兄弟。人家知秋妹子还没嫁人呢,是端庄八百的黄花大闺女。”
妞妞顺着他的身材滑落,跌坐在地上,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开了。
“不是不是。”杨顺仓猝摆手,“我们俩啥事儿都没有,不信你们问燕娘。”
杨顺吃紧地喘了几口气,才觉有了活路。犹自惊魂不定,眨了眨惧意满满的眼睛,便哑着嗓子惊呼起来,“你不是王……王……”
燕娘煞白着一张脸,愣愣地点头。
洗墨也深感可惜,不明白叶知秋那样的女子为甚么会嫁给杨顺,正妻也就罢了,还是个妾室,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妞妞只惦记取吃,舔着嘴唇嚷嚷,“爹,娘,我要好些个酥糖!”
“你说甚么?”一听这话,凤康的肝火如何也压不住了,手上加了几分力道,便将他块头不小的身躯全部提了起来,“娶了她那样的女人你竟然不满足,还养了外室?!你给我写休书,立即,顿时写!”
洗墨不敢做主,拿眼偷瞄着凤康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吃惊过后,第一个动机就是还归去。抬眼看时,就见凤康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又赶快去拦洗墨,“这位小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