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这不是死不死的事!”杨锦书真是急了,“在五浊之正法,底子变不成鬼,他是会魂飞魄散的!”
老刘大笑,点头道:“清蓉啊清蓉,怪不得你空有一身本领,却一身命债。你如何这么傻?既然闵悦君已经替青莲观报了仇,你那些同门为何隐在沃燋石中不肯拜别?他们是将你门徒当作了炼魂容器,仗着他法力强灵力厚又是不死之身,冒死地压榨啊!”
神棍转头,直接问:“你要死了?”
“实在我从未想过成仙。”闵悦君道,“从我被徒弟捡入庙门,我只要一个心愿,守着收留我的道观,同珍惜我的人一起过浅显日子,他年死了,也要葬在那座山里。”
“清蓉,你是修道之人,如何还这么天真?”老刘讽刺道,“他们早就成了厉鬼,早不是你们影象中的同门了,也只要你们师徒俩,怀着那一点怜悯之心,步步踏错,害人害己。”
“你……”老刘一时找不出说话来描述他,寂然叹道,“你此人,大悲大苦忍得,本是修道奇才,何如心磨难去,执念太深,毕竟……没有成仙的缘分。”
“你说甚么?”神棍不明白,“之前他只是替天风抵挡戾气,也被心魔影响大开杀戒,早就复苏了,如何会成炼魂容器?”
禾棠等三人在沃燋石阵外看不清楚,只感觉天旋地转,杨锦书不得不帮着转轮王一起镇住沃燋石外的壁垒。他手中修罗伞乃冥界法器,现在被转轮王召去,双面修罗自伞上飞出,一左一右飞至半空,一哭一笑吟歌起舞,与平时那令人头疼的苦笑声分歧,这歌声婉转委宛,兼而反响阵阵,竟有安抚之效。
与夫澜之前的暴怒比起来,老刘要沉稳很多,他问道:“闵悦君,五浊之处不是凡人能待的处所,你在这里布阵杀人,真不怕赔上性命?”
“我不信。”
“可不是?”转轮王已经加固了防备,悠然立于一旁,点头道,“你们的朋友既然想死,本王也不便拦着,随他去吧。”
转轮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地府如何?”
“没事锦书,我别的不可,脑洞还是很大的!”
“不过猎奇特,那是你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我看大哥你与他非常靠近,却不晓得他是谁。”杨知闲持续烧着纸,“厥后我听爹娘说,你棺里还葬着大嫂……”
他顿了顿,持续道:“传闻是朱家的一名少爷,被亲娘逼死的。不过这事我没有奉告爹娘,看你们豪情非常要好,想必那桩胡涂婚事,倒是一桩幸事。”
禾棠摊手:“无从动手。”
杨家的人啊,真是……好生令人眷恋。
“提及来,刘叔借职务之便穿越到尘寰,你们地府莫非就没任务了吗?”禾棠反问,“把统统错误都推到他身上,未免……”
闵悦君顿了顿,莞尔道:“只是不想活了。”
这是他头一次适应闵悦君情意。
闵悦君点头,暖和道:“是啊,我说过的。”
禾棠猛地一惊,那天杨知闲的视野让杨锦书非常严峻,他俩还会商过杨知闲是不是真的能看到,现在听来,竟然……是真的?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禾棠倒是在内心替他弥补了:“可惜锦书死得早。”
“你这小鬼,倒是会算计。”
“可……”杨锦书还欲再说,禾棠却拦下他,感喟道:“算了,闵道长他活得太累,死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像我们一样做鬼也挺好啊!他还能够做一个法力高强的鬼!”
“怎会无事可做?”转轮王提示他,“你们不是要回到尘寰去?”
他真是从小到大性子一点没变,只是看起来慎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