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所愿,自当极力完成。”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禾棠倒是在内心替他弥补了:“可惜锦书死得早。”
“……”神棍面色煞白,这一句话,真是刺得他灵魂都疼。
“你……”老刘一时找不出说话来描述他,寂然叹道,“你此人,大悲大苦忍得,本是修道奇才,何如心磨难去,执念太深,毕竟……没有成仙的缘分。”
“我不信。”
“大哥书读得比我好,如果当年插手科考,必然落第拿状元。”杨知闲笑了笑,有几分降落,“可惜大哥你身子弱……”
“嗯?”脑洞是甚么东西?
闵悦君沉默不语。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中闵悦君竟然连魂飞魄散都不在乎。”禾棠算是开了眼界,这一场争论,即便他们赢了,又有何意?支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早就游离于三界五行以外,说甚么性命……”闵悦君笑了笑,“纵使浊气入侵,我也没甚么好怕的。”
“不然你觉得刘叔为甚么非要将我们引来五浊之处?一是以你与他身上的魔气吞噬戾气,二是防备我们冒然对他脱手。”
“不过猎奇特,那是你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我看大哥你与他非常靠近,却不晓得他是谁。”杨知闲持续烧着纸,“厥后我听爹娘说,你棺里还葬着大嫂……”
转轮王笑道:“本王殿里的东西,岂能只挡挡灾害?”
“禾棠,这不是死不死的事!”杨锦书真是急了,“在五浊之正法,底子变不成鬼,他是会魂飞魄散的!”
“你如何救他?”神棍在脑海中回应。
老刘已看出他决计,却不甘就此落败,恨声道:“那你可有奉告你徒弟,这么多年,被你的同门当炼魂容器的滋味?”
禾棠等三人在沃燋石阵外看不清楚,只感觉天旋地转,杨锦书不得不帮着转轮王一起镇住沃燋石外的壁垒。他手中修罗伞乃冥界法器,现在被转轮王召去,双面修罗自伞上飞出,一左一右飞至半空,一哭一笑吟歌起舞,与平时那令人头疼的苦笑声分歧,这歌声婉转委宛,兼而反响阵阵,竟有安抚之效。
“清蓉,你是修道之人,如何还这么天真?”老刘讽刺道,“他们早就成了厉鬼,早不是你们影象中的同门了,也只要你们师徒俩,怀着那一点怜悯之心,步步踏错,害人害己。”
神棍不信赖:“不成能!他们生前很珍惜悦君的!”
“你说甚么?”神棍不明白,“之前他只是替天风抵挡戾气,也被心魔影响大开杀戒,早就复苏了,如何会成炼魂容器?”
“可他本身想死啊,本王即使救了他,他还是要想体例把本身耗死的。”
“可……我不晓得如何归去呀!”
禾棠撇了撇嘴,没想到杨锦书这个书白痴死了,杨知闲仍然是个书白痴。杨老爷也真是的,固然开着书院,可杨夫人家平清楚开着绸缎庄,让儿子去做买卖多好呀,考取了功名混宦海有甚么意义?
老刘悚然一惊:“……你晓得?”
“大哥,你好久没托梦给爹娘了,他们很想你。”杨知闲开了口,虽是平平腔调,禾棠却能感遭到这小少年心中的记念,“杨家统统都好,你不必顾虑。来岁我要去插手乡试,爹要我细心温书,考个好功名。”
这一次若再将他救了……
这是他头一次适应闵悦君情意。
杨知闲烧完了纸钱,看着墓碑道:“大哥,如果你能闻声我的话,改天夜里……带着大嫂一起去梦里见见爹娘,他们很顾虑你。”
“没事锦书,我别的不可,脑洞还是很大的!”
“数学好,天生的!”
禾棠顿时明白过来:“他算准了我们不想魂飞魄散!”
“徒弟,你在想甚么?”闵悦君站在他身后,低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