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云苍手里的拂雪剑,后半句话顿时卡在嗓子里出不来。
“锦书,你说,闵道长的尸身去哪儿了?”禾棠忍不住猎奇,“是被神棍葬在了别处,还是……火化了?抑或是,连尸都城没留下?”
“不成能……”他喃喃道,膝盖发软,跪了下去,眼泪涌出,“不成能!掌门他……他怎会……”
云苍携众弟子为闵悦君设下衣冠冢,在万骨窟最前面葬下。青莲观弟子一身素衣,一起沉寂,只在立碑时齐齐跪下,抬手为万骨窟设下一道坚不成摧的阵法。
“老了也很标致。”菀娘夸她,“老方目光好。”
阴差给了一个月时候通融。
说是打麻将,实在并没有去。
云苍神采一白,嘴唇颤栗,举着匣子当场跪了下去。
菀娘低声问一旁的施天宁:“闵道长仙逝了,那……神棍呢?”
那日天空湛蓝,雪融日暖,恰是好气候,仿佛不肯让人悲伤。
禾棠顿时没有了双修的兴趣,恼哼哼地被杨锦书带归去找施天宁与菀娘。
他们一起去看了老方,颠末青莲观弟子的诊治,老方固然还未醒,脉象却渐趋陡峭,呼吸也普通了。快意守着丈夫寸步不离,统统照顾亲力亲为,若不是青莲观弟子劝着,恐怕连觉都不睡。
“你俩下甚么天国?”施天宁戳着他额头,“你俩连小邪小恶都算不上,你本地府送幽灵去天国受刑不过脑啊?”
他最烦哄小孩子,特别是爱喧华的小孩子,云苍看上去很慎重,想必降得住。
“有点记念禾小棠刚来的时候啊。”施天宁捏捏禾棠的脸,“当时候大师都在,欢乐不知愁。”
禾棠捧了杯水过来:“快意夫人,给方大哥喝点水。”
菀娘拉着快意一起,刚能下地走动的老便利靠在椅子上看老婆与他们打牌。
“……”禾棠竖起大拇指,“菀娘你好机灵。”
“那……神棍去哪儿了?”
天风大哭:“师兄!你哄人!”
御剑脚程快,杨锦书一行是鬼,又有青莲观弟子一起护佑,很快便与他们一齐到了地点。
“看阴差那架式,我俩不去恐怕不可。”禾棠托着腮皱着眉头,“不晓得要不要下十八层天国受刑?”
杨锦书点头道:“如此也好,青莲观帮了我们很多,并且……闵道长这一走,观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云苍道长身上,我们如果能帮上忙,也好些。”
施天宁听他们提及沃燋石,便想去地牢瞧瞧,出来后却发明,本来悬在空中收回红色异光的沃燋石已经落空了光彩,粗糙的石面平平无奇,一点阴气也无,纵使他们靠近,也再不见当初灵魂镇静的感受。
杨锦书放在他头顶的手顿了顿,道:“我也不晓得。”
禾棠只见过转轮王一个阎罗,其他九位可没见过,不知是何本性,怕那些阎罗难堪,底子坐不住。
待老方不再咳嗽,青莲观的大夫与杨锦书参议出两道方剂,一帖为老方调度身材,一帖为快意补气养身。
“夫人说的那里话?”快意宽裕地勾了勾发丝,垂下目光内疚道,“我老了,如何美意义哭?”
菀娘拥戴着:“我看也是。约莫你俩去过地府一遭,重回人间如何也说不畴昔,召你们归去投胎更有能够。”
当时候神棍还只是一个不着调的江湖方士,整天没端庄地调侃他们,老刘也温温吞吞的,与他们亲睦和睦,禾棠还傻着,总被杨锦书牵着逗弄,施天宁整日与菀娘耍嘴皮子,乱葬岗一伙总跑到杨锦书的宅子去打牌,热烈得很。
杨锦书不爱玩这个,便也坐在一旁看着禾棠,闲下来便给老方端茶倒水,遵循本身的影象将看过的古籍、秘典、道法记录下来,筹办送给青莲观。他承神棍教诲多年,又读过很多地府淘来的书,撇掉部分不宜被凡人看到的术法外,他送的大礼可算是非常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