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熟谙的阿谁神棍吗?”禾棠呆呆地反问,“这也太犯规啦!”
禾棠嗷嗷叫,从杨锦书身高低来,跑到闵悦君面前眨巴着大眼,卖萌:“闵道长,我的衣服呢?”
杨锦书虽心中不忍,不得分歧意。
神棍在一旁翻白眼:“好好措告别不可,动不动就假哭,夸耀你有人疼啊!”
闵悦君点点头,目送他们远去。
神棍头也没回:“挽救青莲观的面子。”
禾棠:“……”
夺走清净和尚道命的暴徒,不但打得他魂飞魄散,还吞噬掉了佛珠上的灵性。
闵悦君看着他微微一笑:“祭品,给你的。”
神棍松开手,窜到杨锦书伞下躲进伞里不见了,嚷嚷着:“归去睡觉!”
“恼羞成怒哦?”
“停停停,别说了!我不出去了!”禾棠蹲在地上哀伤,“我只想温馨地报个仇,为甚么沦落到这个境地……”
“但是我想要帅气的男装嘛!”禾棠向他撒娇,“我也要穿得帅帅的站在锦书身边嘛。”
待地上只剩下他与清净和尚,他却没有立即火化,而是将清净和尚手里的佛珠拿出来,一颗颗细细形貌。
神棍终究换掉了他那套江湖方士装,换上了闵悦君特地为他选的锦衣公子衫。清隽的端倪在浅蓝锦衣映托下有种高慢如修竹的俊朗,而最外层的深灰色纱质罩衫却平增几分沉稳,中和了他身上过于跳脱的活泼气味,还保存了几分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那种一眼看破民气的奥秘滑头。如果风一吹,顿时能多几分仙风道骨。
闵悦君从袖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朝天上一扔,火符放出,衣服刹时化为灰烬,而一件浅蓝锦衣公子衫飘飘摇摇兜头掉在神棍脑袋上,深灰色的罩衫极其超脱。
闵悦君挑了挑眉,看了眼不远处扶额的杨锦书,淡然一笑:“我只给清蓉夸耀的机遇,你若想要,如何不去问杨公子?”
“你……”
“……”
“……”禾棠气鼓鼓道,“吝啬!”
虽说佛道不一家,可每一个修道人长年所持之物皆有灵性,清净和尚虽六根未净,可这串佛珠陪他年长日久,早已浸润佛性,是上等宝贝。闵悦君将一百零八颗佛珠数完,遗憾地闭上眼。
“就这么定了!不准辩驳!”
“他也是鬼!又不能烧衣服给我!”禾棠仍然愁闷,“身为一个得道高人,你为甚么不能宽大一点!为甚么不能不幸不幸我这个男穿女装好多年的小鬼!”
“那当然。”禾棠对劲地点头,“想变成煞,别的先不说,脾气那得向你门徒挨近啊!那才有前……呃……闵道长,实在我本意不是如许的……”
他拿着衣服回身便走。
闵悦君急道:“你去哪儿?”
禾棠抱着杨锦书脖子龇牙:“我是啊,我就有锦书疼如何了!有本领你也夸耀啊!”
“嘤嘤嘤……”禾棠抱着杨锦书咬着他衣衿哭,“闵道长好可骇……锦书呜呜呜……他欺负我……”
“锦书你站着别动!”禾棠吼了一声,余光瞟见闵悦君,顿时朝他扑过来,“闵道长救我!”
这些佛珠都落空了灵性,是死物了。
“真去啊……”禾棠不情不肯,“好恶心的处所啊。”
“……嘤嘤嘤,连你都欺负我!”禾棠悲忿扭头。
“夫澜说煞是最短长的鬼,我感觉我这么怂,没阿谁资质……”
他死了这么多年,从没人祭拜过,每年饿得快魂飞魄散时就跑去杨锦书那边蹭供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烧祭品――还是杀他的凶手给烧的。
闵悦君看他们说风就是雨,忍不住道:“你身上的黑雾在阴宅内可临时镇住,若你出了这宅子,就会浑身发痛,戾气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