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杨锦书说的是究竟,但是身为相公如何能够这么怂!!!还能不能让人放心肠托福毕生……啊不,鬼生啦!
闵悦君那点忆往昔的心机顿时没了,辟邪符一烧,他举步迈入。
禾棠:“……”
“……嘤嘤嘤,连你都欺负我!”禾棠悲忿扭头。
杨锦书劝道:“禾棠,死人沟的水肮脏了些,可此中的暮气对鬼来讲倒是很补的,你不要太忌讳。”
杨锦书话还未说完,身后传来两声咳嗽,他们朝后一看,顿时傻在原地。
“这叫机灵!”禾棠躲在闵悦君身后,扯着闵悦君袖子说,“闵道长,管管你徒弟!他竟然要拉我去乱葬岗那边的死人沟里泡水!用心险恶!”
将佛珠重新戴在清净和尚脖子上,闵悦君规端方矩为他理好放于胸前,慎重地为他清算仪容,并学佛家手势,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大师走好”,一记火符祭出,火舌刹时将清净和尚的尸身包裹,不过几个眨眼,尸身已化为灰烬。
杨锦书劝说道:“禾棠,还好,这衣服不细看,看不出是女装……”
宅子里全然没有一栋阴宅应有的冷僻,禾棠、神棍上蹿下跳,杨锦书追在他们身后跑,一脸严峻。
闵悦君挑了挑眉,看了眼不远处扶额的杨锦书,淡然一笑:“我只给清蓉夸耀的机遇,你若想要,如何不去问杨公子?”
“可……”
他死了这么多年,从没人祭拜过,每年饿得快魂飞魄散时就跑去杨锦书那边蹭供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烧祭品――还是杀他的凶手给烧的。
“就这么定了!不准辩驳!”
闵悦君脸上暴露点笑容来:“徒弟,我没事。”
“……啊?”神棍一怔。
杨锦书无法:“禾棠……”
禾棠扁嘴,非常委曲:“事理我都懂,但是……但是……那是死人沟啊!内里被丢过成百上千的死人尸身啊!还是无人认领那种!我一想到沟里的水充满了死人的腐臭味我就……呜呜呜锦书我不想去嘛,莫非就没有别的体例能去掉我身上这黑雾么?”
“不消,火化了吧。”闵悦君道,“佛门无根,天涯归处。我修书一封寄去寺里报丧便好。”
“好啊好啊!不过他们解缆了没有?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神棍点点头:“如此也好。浮图镇距此地山高路远,尸身送去也烂了。”
“……”神棍哭笑不得,他都分开师门多少年了,丢哪门子的人?他抬眼看着闵悦君脸上固然冷酷却有点在乎的神采,低声笑了笑,这小兔崽子……想对他好就明说,拐弯抹角累不累,从小就嘴硬,这么多年畴昔了,臭弊端一点没改。
神棍在一旁翻白眼:“好好措告别不可,动不动就假哭,夸耀你有人疼啊!”
闵悦君看着他微微一笑:“祭品,给你的。”
杨锦书虽心中不忍,不得分歧意。
杨锦书哭笑不得,担忧了一整天的表情被他这么一搅,连眉头都皱不起来了。
“那我们下山去找他们吧?”
他拿着衣服回身便走。
神棍终究换掉了他那套江湖方士装,换上了闵悦君特地为他选的锦衣公子衫。清隽的端倪在浅蓝锦衣映托下有种高慢如修竹的俊朗,而最外层的深灰色纱质罩衫却平增几分沉稳,中和了他身上过于跳脱的活泼气味,还保存了几分行走江湖的算命先生那种一眼看破民气的奥秘滑头。如果风一吹,顿时能多几分仙风道骨。
“但是我真的打不过他……”
“……”禾棠气鼓鼓道,“吝啬!”
闵悦君放手将他丢给杨锦书,语气淡然:“话这么多,还是送去死人沟多泡泡,洗洗嘴巴。”
闵悦君将这一幕场景收于一张旧事符里,从身上翻出一张施过法的信纸,以手指代笔,修书一封,封于一起,低声念了道口诀,召来一只灵鸽,让它将信送往浮图镇普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