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阶下上官景赫、靖北侯、柳惠盈、胡万里、纪别秋、梁汉勇等人尽皆叩拜于地,喜形于色,而其他众臣,目见李攸熔局势已去,无不伏首报命。
殿里的打斗还在持续。李攸熔固然幸运躲过一劫,但李攸烨的守势却愈来愈急。他的剑已断,手中无防身之物,只能借着立柱躲闪。张鹤人扔来的剑被江宇随半路挡开,他本身本人也沦为江宇随脚下的俘虏。李攸熔额头盗汗直流,耳边铮铮的鸣声,厮杀声,无一不培植他的意志。他的兄弟已经化成厉鬼,招招索要他的性命!
“该死!”李攸烨握紧拳头,内心却猛地一痛,父皇是皇奶奶的儿子,却将这份对皇奶奶有威胁的遗诏交给了别人,连亲生儿子都如许防备着她,不敢想像皇奶奶这些年的表情,是如何地悲惨与肉痛,“我顿时率兵包抄贺敏府,把他抓起来!”
“臣不平!”贺敏愤然大怒,挣开束缚,“皇上有何大错,太皇太后无缘无端下此圣旨,不能服众!”
“不要再天真了!你们快走,趁着他们的兵马还未到,快点走吧,今后隐姓埋名,泊儿就托你照顾了!”
“诺!”
“沐儿,爹对不起你……”曹清潭口中鲜血淋漓,昂首往御阶上的曹妃看了眼,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御阶之上的曹妃圆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幕,目中有透明的东西在转动。
“公主!”
满殿世人闻言,纷繁掀袍跪下。
“臣等复议!”一时满殿皆跪,实际已将李攸烨即位之事肯定下来,但历代的三让端方必不成少,李攸烨循例并未当即接管天子印信,只令领禁军清除宫禁,令上官景赫持神武鹰符稳定全军,令梁汉勇马上缉捕李攸熔翅膀,留下最该清除的惠太妃一党,提剑怒道:“容王卖国求荣,暗里与惠太妃勾搭,暗通蒙古,引蒙古兵犯我国境,当然罪无可赦,但惠太妃一党,更是罪该万死,本王毫不轻饶她!”说完提着剑下了御阶,朝殿外奔去!
翻身下了马,径直朝里走去。惠太妃正跪在佛堂里,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听到那哒哒的脚步声走近,始终没有展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江后对李安载应当是无恨的,当然,亦无爱了。
世人不由讶异万分。白老头和高老头曾因武举测验朝廷买卖坐位的事情吵得不成开交,李攸烨是亲目睹证过的,但二人在大是大非面前,竟然能冰释前嫌,真是难能宝贵。
李攸烨咬牙切齿地驾马疾走,三十年的账,她们欠皇奶奶的账,势需求跟他们好好算算了!
贺敏圆睁了眼睛。司马温甩袍登上御阶,从广袖中取出一卷黄色绫绸布圣旨,双手举过甚顶:“太皇太后有旨,众臣跪下听宣!”
“快走!”
“太皇太后有旨,容王自即位以来,多行不义,导致国度日渐衰颓,民生凋敝,不成承祖宗之基业,哀家受两帝拜托大事,夙夜忧叹,不得已顺天命,承民意,其上天子玺绶,予以废黜!”
李攸烨挥着平波剑,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剑尖直指他面门,冷斥道:“牲口不如的东西,皇姐待你不薄,你却将她送去蒙古和亲,怕她不从,竟用下药这类卑鄙手腕逼迫于她,你有何脸孔再见她,有何脸孔去见皇太后?!!”
“其一,设想谗谄忠臣良相,出兵围歼江阳哀鸿,置百姓于水火而不顾,实为不仁!”
“还给我装死!凶险奸刁的老贼……”柳惠盈骂骂咧咧道,手探向曹清潭鼻息,蓦地坐到地上:“真死了!我打死他了?”一低头,却看到他腹部一大块素净的赤红,倒是被锋利的剑刃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