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心中迷惑,只觉得是要夜间练习。不料这一起上竟是马不断蹄。
那将军看一眼天上,说道:“传令下去,全军调集!”
他等麾下集结结束,指着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大声说:“尔等可认得这战旗上是何字?”
“一日三餐饱食,充沛的盐方能一日一训。何况步兵便是一日一训亦需数月方能成军。现在军中粮草不继,一队马队所耗粮草是步兵数倍。军中如何支撑得起?”
他沉吟半晌,说道:“黄将军,不是冯某鄙吝。只是现在前提不准。”
一刻钟以后,三队马队便摆列整齐。柳宗桓这才稍稍对劲,又临时任命了三名队长。这才持续前行。
柳宗桓看着,眉头紧皱。现在统统兵士都在顿时,且甲胄齐备,便是如何也要一盏茶时候方才完成列队。如果碰到了敌袭那又会是多么慌乱?
一声令下,几百马队一阵混乱。
现在敌情不明,如果齐军内部还勾心斗角,这一仗不消打就输了。如果齐军输了,他也一定能逃出世天。
只是他也知强求不得。这六百余马队,乃是从六支分歧军队抽调构成。混乱也再说不免。
如此一起阔别肃州,行至数十里以外后,柳宗桓又号令军队转向南边。天刚入黑,他便要求兵士吃干粮,然后歇息。
营寨中灯火透明,天空中无一丝云。月光冷冷映得地上,发白。
东边俄然呈现暗影,沉闷马蹄声让地堑中马匹一阵骚动。一旁人影忙安抚住。
那黑影冲到地堑边上,翻身上马找到一人,低声说道:“将军,那营中防卫极松。现在只要十余尖兵。营中悄无声气,想来是都睡着了。”
营中乃是运往肃州的运粮队和护粮队。粮草堆在营寨中间,加上本日迎头碰到肃州赶来要护粮军,故而营寨又显得极大。
他看冯梓神采并无不虞,便才又说:“某知冒昧,然眼下北寇朝夕可至,马队又多出自各军。若不能早日练成一军,碰到北寇也是死路一条。便求柳将军指导。然柳将军言参军所授,不敢轻传。请参军看在六百余同袍份上指导一二。”
黄自忠天然不信:“不知要何前提?”
固然声音整齐不齐,但是重点不在于此。柳宗桓大声说道:“没错。此乃我大齐军旗。我等虽来自分歧军中。现在尔等暂归本将统辖。本将不求尔等以某为将主。只求尔等记着,我们是大齐军。死战者,是为了我大齐。而非本将。从现在开端,我等便是同袍。同胞者,疆场之上存亡相依。”
那人低声说:“白天那三千兵马可也在营中?”
且说柳宗桓自福州军中带足了干粮,领着六百马队径直出了东门。阔别东门数里以外他方才勒马回身喝令:“全军调集!”
黄自忠传闻要一日一训,便知有望。只是他既然领了军令,也不能眼看着麾上马队遇战便送命。
“在。三千兵马似是急行军赶到。与粮队汇合后,太阳仍在中天便让粮队安营。想来是类惨了不肯持续行军。且看那三千人安营时懒惰不堪,不敷为虑。”
他麾下有两百多来自福州的马队,两百余马队声音固然整齐,却也没喊错:“禀将军,齐字!”
“黄将军客气!”
“命:福州马队自成一队,其他自行当场组建成两队。一刻内完成。不得有误。”
他丢掉手中树枝,站起拱手道:“不知黄将军有何叮咛?”
时至半夜三刻,明月西垂。营寨西边数里以外,一道地堑内桂鬼影憧憧。偶尔传出马匹响鼻之声,在空旷喧闹处尤其清楚。
禀告的人想起那营寨安营时,粮队中新到的三千兵马竟然袖手不管,只坐在地上不知歇息。可见军纪极差。如此军队,不堪一击。